“你道他为何行如此奇事?那时——咳咳,那时我在琉秀宫内,向来进出无碍,侍从们也不通传。一日忽地去了,却见……”
秦维勉略一垂眸,语气无奈:
“却见太子正和一名小太监,颠鸾倒凤——”
谢质闻言,一惊不小。
“太子殿下当时就——”
“是啊。我为了大哥的声名,答应他不会说与别人知道。可他还是不放心,选了几名长相清秀的太监送来给我,你可知道他的意思?”
“我明白,太子殿下这是要抓着些别人的把柄,方肯罢休。”
在这泥淖之中,谁能独善其身呢?
秦维勉沉下脸。
“希文,你明日天一亮就回去,这里不用你跟着忙。”
“二殿下?”
谢质稍一思索,便明白了秦维勉的意思。
“二殿下这是何意!我岂是趋利避害之人?!”
“诶,”秦维勉语气和婉,“就让这世上多留下一个干干净净的人,不好吗?”
谢质知道,秦维勉无法独善其身,却还想着不要带累他。谢质红了眼,一撩衣摆跪了下去,话也高亢起来:
“我知道你有心保全我,但你就不知我的心不成!”
秦维勉见状,心中热流涌动,拉着谢质的手将人扶起。他看着谢质的双眼,对方已是热泪盈眶。
谢质嘴唇微张,却欲言又止,但仅从那双澄眸中,秦维勉也读到了足够饱满的情愫。
他该给谢质一个承诺了。
“希文,——”
寂静的夜里忽然传来一声异响,两人均放眼去看,但很快又声响全无了。
“外面凉,二殿下回去吧。我怎么感觉那松树一片有股阴气,怪瘆人的。”
秦维勉笑道:“上次你说有阴气,结果正好来了刺客,你就真当自己通灵异了?少拿这些话哄我。”
谢质原本是真的后背发凉,但他知道秦维勉一向不信鬼神,只好顺坡下驴,尴尬笑道:“可不,我看二殿下心绪不佳,原想劝你早点休息呢。”
他这么说着,仍是忍不住回头往那两棵老松处看,树影阴沉,什么也看不到。
秦维勉笑叹道:“当时那《神灭论》一篇,你我和太子殿下一同受教于太傅的,怎么偏你不往心里去?”话虽如此,他还是喊了两名侍卫,“去那边搜搜。”
不一时侍卫回来,报说什么也没搜到。
“可放心了?”
谢质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