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津并不相信自己真有什么“残部”,他问道:
“老将军,贺翊已经死了四十三年了,他的部众若是活着,也该有六十多岁,何以竟还能作战呢?”
“贺将军不知,横州附近的流民、逃犯等往往就进山去寻他们,因此代代有继。”
贺云津听了放下心来,若果如此也不过是冒用他的名号罢了,为求万全,他又问道:
“老将军可知他们的头领是哪一位?”
“这个横州上下都知道,为首的是两个人,号称‘双一’,一个叫常天一,一个叫冯一洋。”
“这位姓冯的年岁多大?!”
孙宜群摇了摇头。
“不知确切,只是见过的人说看着四五十岁模样。”
贺云津的心又落了下去。他有一名师弟俗家姓冯,虽说名字不对,但他还是抱有一丝侥幸。若是师弟在世,他也不全然是个孤家寡人了。
秦维勉疑道:
“济之为何发问?”
“哦,末将从前在朔州时曾听闻贺翊手下有一将姓冯,不过他若活着该有六十几岁了,想来不是吧。”
孙宜群忽道:
“贺将军年纪也不大,竟对朔州旧事如此清楚。”
“毕竟是家乡之事。”
秦维勉说道:“他们藏身何处?离此多远?”
孙宜群一一回答了,贺云津看出秦维勉有心平定了这帮人,他也想请命前去看看,但是又觉得阵前未必能见着,再说留下秦维勉在城里也不放心。
因此他劝道:
“殿下,我们还是先多方打探打探情况再说吧?”
秦维勉点点头,让孙宜群老将军先去休息。
“想不到这贺翊的余波如此之长。”
贺云津道:“我看未必是贺翊的人,八成就是活不下去的流民聚众自卫,扯起贺翊的大旗做个幌子。”
“不管怎样,不能再容他们自立了,招安也好、派兵也罢,早日平定才是。”
“殿下这么着急?”
秦维勉叹了一声。
“父皇只是命我代行州事,随时可能将我调走。趁着如今我手上还有兵权,自然要赶快行动。”
贺云津明白了。秦维勉的时间很紧迫,不管出兵的目的是为了稳定横州的局势还是抓紧多立战功,确实都是不容拖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