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榆抬手:“你不觉得有人在盯着我们么?”
怀茵闻言,顺着孟榆的目光一路望过去,却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她便觉得孟榆今儿定是被陆修沂吓到了。
孟老太太午后又犯了头疾,沈姨娘才刚被袁氏唤去,到如今都还未回来。
所幸孟榆这副模样没被她瞧见,否则又不知该忧心成什么样了。
怀茵叹了口气,上前搀着孟榆进屋,温声道:“姑娘,你今儿太累了,先回去好好歇会,什么都别想,养养神。”
孟榆知道她不信,也不欲多解释,只得先进屋歇着。
结果孟榆的这番猜测到第二日便得到了证实。
次日午后。
陆修沂忽然造访孟家,连孟砚清都被打得猝不及防,满脸震骇地放下手里的东西,忙从书房里出去。
孟砚清来到前厅时,管家已经奉上茶,来人正神色悠悠地端着茶盏,轻轻地拂去水面上的茶沫。
孟砚清佝偻着身子,抹了把额上的冷汗,吊着嗓子走过去,作揖行礼,躬身道:“下官参见将军,将军忽然造访,可是有何吩咐?”
陆修沂抬了下手,孟砚清方直起身子,在他左下方坐下。
“原也没什么大事,只是今儿恰逢本官休沐,到药庄买了两根上好的人参,忽然想起上回大人说孟三姑娘突发恶疾,便顺道让人捡了两副专治红疹的药过来。”
陆修沂嗓音淡淡,仿佛真真是为此而来。
孟砚清却听得一阵冷汗频出,他至今仍想不通陆修沂几次三番的示好究竟是为了什么。
那副药被置于桌面,孟砚清闻言,忙站起来拱手回:“不过小事一桩,多谢将军记挂。”
陆修沂摆摆手,毫不在意地道:“孟大人快快坐下,本官素来不拘这些虚礼,况如今还是在大人府上。”
“多谢将军。”孟砚清压着颤抖的腿坐下。
陆修沂呡了口茶,又道:“上回在宴席上,本官已见过大人的两位姑娘,果真是姿容绝代、艳丽惊人,却不知那三姑娘……”
他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孟砚微怔后,只得如实道:“不瞒将军所言,三姑娘是个哑巴,说不了话,若传她过来让将军见,只恐……”
他话未道完,一道凌厉的视线忽然袭来,孟砚清吓得立刻转了话头,朝外厉喝:“陆将军有心,为三姑娘抓了药送来,还不赶紧请她过来谢一谢陆将军。”
候在门前的林管家吓了一跳,忙应声亲自到后院里传话。
此时知眠正在门前擦着围栏,闻言当即进屋禀与孟榆:“姑娘,老爷让你立刻到前厅去一趟。”
前厅一惯是见男客的地方,便是从前在徐州,孟砚清亦鲜少让她到前厅去。
孟榆正端着茶盏,心中诧异,觑了眼怀茵,怀茵会意后忙问:“老爷可有说什么事?”
“听说是有一位将军为姑娘抓了两副治红疹的药送来,老爷才让林管家来传话,让姑娘亲自去谢一谢他。”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