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提起木凳反击回去,可木凳被重力一扯,不到半息便脱了她的手,“砰”地一声被他扔进了河里。
孟榆浑身湿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那壮汉骂骂咧咧着拖到了里间。
他扬手把孟榆往那破草席上一仍,凶神恶煞地道:“臭娘们,敢耍老子,今儿老子非得好好教训你不可。”
孟榆重重地跌在地板上,一时头晕脑胀,还没回神,就看到一个庞大的身影欺身压过来。
一股常年鲜少洗澡的酸臭陡然涌上孟榆的鼻尖,恶心反胃的感觉在蹿到喉咙。
孟榆拼命挣扎,可男女力量的悬殊显而易见,她被死死压着四肢,竟丝毫动弹不得。
“嘶……”
麻裙撕开的声音传进耳朵,滔天的恐惧在一刹间袭卷孟榆全身。
她不争气地淌下泪来。
魂穿到这个鬼地方十来年,她好容易才熬到能出嫁之龄,姨娘也应允她会向父亲请求,将她许给一个良善宽厚的人。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以这般屈辱的方式死去。
孟榆用牙齿抵住舌尖,准备咬舌自尽。
房门忽然被一脚踹开。
趴在她身上的壮汉闻声,松开钳制住孟榆的手,猛地回头。可他还没反应过来,却见剑刃泛起幽幽寒光。
下一瞬,壮汉被一剑封喉。
孟榆吓了一跳,因淋了雨,身上的衣衫尽湿,那壮汉松开她后,她惊得立刻蜷缩到角落里。
所幸麻裙只是被撕掉半截裙摆,尚能遮体。
月色透过半开的窗牖渗进来。
孟榆顺着那双黑金底靴子往上望去,只见年轻男人一身戎装,眸光森森,含着凛冽杀意,手中的剑还滴滴答答地流下血。
男人也冷眼看着她。
眼前人虽一袭素色麻裙,却玉骨冰肌,曲线婀娜。她身上还淌着雨水,雨水从脸颊顺着垂到胸前的辫子缓缓流到腰线,再从腰线缓缓淌到那张破草席上。
草席贴着她丰腴圆润的玉臀,湿了一片。
四目相对。
陆修沂的眸光瞬间黯下来。
仅仅对视了半息,陆修沂收起剑,转身就走。
孟榆见状,立刻站起冲到陆修沂面前,二话不说就“扑通”跪下,掏出本子,垂首写下一行字:“求公子好人做到底,再救救我母亲和妹妹。”
陆修沂这才发现,这姑娘却是个哑巴,只是他来不及惋惜,便看到她竟称他是“好人”。
他忍不住勾唇,无声笑了下。
陆修沂冷冷地看着她。
明明是有求于人,可她的脊骨却挺得直如雪松,不曾塌下半分。
浓雾渐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