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我。”
姜理很反常,他开始不停地在后颈的腺体上抓挠,周围白皙的皮肤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一片绯红的疹子,直至他把皮肤挠破,钟宴庭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你怎么了?”
“妈妈!”
姜莱从屋子里跑出来,还是穿着刚刚那件小袄,明明之前还一副怕他到不行的样子,这会儿大着胆子推了他一把,小小的身体挡在姜理面前。
“你……你做什么?”姜莱不禁红了眼,看上去像是要哭,但也没退缩,跟钟宴庭对视,“你、走开。”
钟宴庭的心像被什么剜了似的难受。
疹子蔓延到姜理的双颊,钟宴庭这个时候管不了太多,直言道:“要带他去医院。”
姜莱看见了他妈妈身上细细密密的红点,担心地喊他:“妈妈……”
姜莱脑袋也晕晕的,克制地摇了摇头,说没事,“不要紧,咱们回屋。”
钟宴庭这个时候也顾不得太多了,他绕过姜莱,直接一把抱起姜理。
“去医院。”
姜理完全像是受了惊吓,“你放开我!放开我!”
钟宴庭死死搂着他没让他动弹,对姜莱说:“跟我走。”
村里连个诊所都没有,钟宴庭得带姜理去街上的医院看,他把姜理抱上车时发现,Omega的腺体几乎被他抓出了血,透着瘆人的痕迹。
“不用去医院,你放我下去。”
车子里有钟宴庭的气味,他闻着快吐了,然而钟宴庭没意识是自己信息素的问题,只当姜理是因为别的原因,他让姜莱也上了车,三个人一起去了街上医院的急诊。
说是急诊也不准确,这个地方的医院,压根没什么科室之分,进了门诊楼,连个护士都看不到,钟宴庭怕姜理跑了,下车还是抱着他,姜莱跟在后面。
拐了个弯,才在诊室里看到一个正在玩手机上了年纪的男医生。
“怎么了这是?”
“你看看他的腺体。”钟宴庭喘着气,姜理的脖子已经遍布了疹子。
医生戴上眼镜,走上来,吩咐姜理:“你把外面的衣服脱了我看看。”
姜理一点都不想来医院,他就是闻着钟宴庭的信息素不好受,腺体发痒,姜莱在一旁担心得要哭,姜理没办法,不舍得看他难受,只好脱了外套让医生检查。
医生只大概看了一眼,就坐了回去,说了句:“过敏,抹点药就行,腺体不要抓,别抓坏了。”
“什么东西过敏?”钟宴庭穿着黑色的长款大衣,个子很高,站在小小的诊室里有些突兀,嗓音又沉,显得很严肃。
医生瞥了他一眼,说:“腺体周围红成这样,应该是信息素过敏。”
钟宴庭愣了下,刚刚跟姜理接触的Alpha除了陈丰就是自己,他不确定地问了句:“什么信息素?”
“还能什么?Alpha的信息素呗,应该是你吧?你离他远点就行。”
“你胡说什么?”钟宴庭不悦道:“怎么可能?我跟他契合度很高,怎么可能对我信息素过敏?你会不会看?”
“你要是不信那你就去上级医院找好医生看去。”男医生被他质疑也不乐意,“我行医这么多年,连过敏都分不清我还看什么看。”
姜理不想他们在这里吵起来,插了句嘴:“不好意思医生,你给我配点药就行,我抹一下,谢谢。”
单子递过来,姜理要去拿,被钟宴庭伸手抢过,也是钟宴庭缴的费拿的药。
全程Alpha都没再说一句话,姜理刻意跟他保持了一些距离,他牵着姜莱的手,站在医院的大厅里,偶尔有人经过,姜理觉得冷。
“莱莱,冷吗?”
姜莱摇摇头。
钟宴庭拎着药房的塑料袋走过来,“回家。”
三个人又重新上了车,一路上都很安静,后座的车窗被开了一小半,凉风吹进来把姜理混沌的脑子都吹醒了,乡下的街道凹凸不平,大晚上环境又昏暗,这么一折腾,姜莱已经靠着他的手臂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