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魁哪儿受得了这个,手一张,让她过来。
“这么多椅子,非往我怀里坐,挤着暖和啊?”嘴上无奈叹着,心却已经飘上天去了,巴不得跟她挨着,贴着,抱着她,把她宝贝似的搂得紧紧的。她还没坐,他已经迫不及待地将人拉到臂弯里,一手揽着腰,一手托着腿,稳稳当当地圈在了怀里。
江鹭搂住他脖子,在他脸上亲一口,蹭蹭他,“想你了。”
宋魁手掌揉抚着她,与她鼻尖儿蹭着,侧过头吻吻她唇瓣:“我也想你。”
两人鼻息缠着鼻息,他又忍不住将她唇吮到嘴里含了含,忽然想逗她,便压低声道:“这屋有摄像头。”
江鹭一慌,赶紧扭头,视线也着急地寻向屋顶和墙角。可看了一圈,哪儿也没见着个摄像头的影子,再看宋魁,正瞅着她乐呢。
“你怎么那么坏!还当警察!坏熊!”又是捶打他,又是捏着他的脸一通揉圆搓扁。
宋魁既不躲,也没制止,光是笑着,任她胡闹了一阵。
眼里她的模样不知从什么时候忽然变了,最初他会惊叹她的皮肤多么白皙、娇嫩,这双眼睛如何地酿着一汪波光粼粼的秋水,她在他眼中是发光的神祗、是圣洁的天使。但时间越久,这层光晕渐渐淡了,她也降落下来,落在他怀里,他便发现他首先看到的不再是她的容貌、长相,不再是她多么的完美、多么无暇,而是她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间的可爱模样。
笑起来时总会弯起的眉眼,右边那颗探头探脑的小虎牙,嘟嘴时鼓起像仓鼠的两颊,气恼时浮起皱褶的鼻梁,连她额上、眼角、鼻翼的一点点细纹,脸上冒出的痘痘、额角的痘印、芝麻大的小黑痣也全都变得可爱无比。
他以为毛头小子的那般稚拙早已离他远去,自己这颗粗硬的心再不会因为什么而深陷,却从初见到在一起后的无数个时刻,每每因她的言辞和举动软成一汪水,一片云。
跟他好的时候,他就是她的“警察叔叔”,黏着他撒娇“想你”、“喜欢你”、“舍不得你”,气他、调侃他的时候,他就变成“笨熊”、“臭熊”,现在更成了“坏熊”。
实在可爱透顶。
闹够了,停下来,江鹭又担心弄痛了他,安抚地在他脸颊上揉揉,视线也落在这张粗犷的面孔上。
从未如此近、如此仔细地凝他,最初那张冷硬凶悍的面孔、粗粝的线条,莫名柔和、温情起来,也忽然成了比任何人都更让她悸动心跳的模样。他已经全然地占据她整颗心,甚至没有给别的男人留下丝毫缝隙。右颊上这道疤,缝针的印记至今都没有淡去,她仔细数了数,还真是十个针孔。
视线与他交汇,他眼神却有些疲惫的失焦。眼球上熬夜熬得尽是红血丝,胡茬也没刮,比两天前见面时又憔悴了不少。
江鹭有些心疼,捧着他的脸,望了他半晌,终于还是忍不住吻上去。
在亲密关系里,她向来不是主动的一方。即使和许多人一样在嘴上歌颂着开放和自由,但骨子里却是胆怯矜持的。无论牵手、拥抱,甚至亲吻,她习惯了被动接受,从没有过这样无法遏制想要亲吻一个人的冲动。
但这已经是她第二次主动吻他。
无法克制那种充满了欢愉的喜欢,无法控制自己想要拥抱他、亲吻他的悸动。像置身在某种磁场中,相互的引力迫使这样的纠缠必须发生。可惜她的吻技实在不怎么高明。软绵,缓慢,偶尔还笨拙地磕碰到牙齿。这对宋魁来说无异于撩拨,更如同隔靴搔痒,难解心焦。不由分说,反过来将她两瓣唇一齐裹进口中。
他箍她在怀里,这一次吻得毫无克制,近乎像饥肠辘辘的野兽在贪婪地啃食自己猎物的汁液和血管。两颌的粗硬胡茬剐蹭在她娇软柔嫩的粉颊上,磨红了一大片。
很快,这个吻便带了浓重的兽性和情欲味道,他的手也自她臀上和腰上一点点移向胸前。
一碰触到那处柔软,他几乎是立刻就有了生理反应。理智转瞬已经离他远去,他只觉得陷入一片柔软的云海中,即使有着内衣和毛衣两层阻隔,那云朵仍然浑圆软弹地填满他的手掌,起伏着,随着她雷动的心跳一下下在他掌心蓬勃,蓬勃直到为他坚硬地挺立。
他粗喘着,抱紧她,粗鲁恣意地揉抚她。江鹭在他霸道的吻和侵略般的抚触下失去抵抗,心跳剧烈得像要冲出喉咙。
情至浓处,小腹涌上一股热意,乍然感觉到有什么抵在了她大腿上。
她知道那是他。
第一次这么赤裸地直面他的欲望,那里撑胀起来,坚硬似铁,她仿佛要被烫化了,一贯坚持反对婚前性行为,现在却只想沉沦,想不管不顾地将自己交给他。哪怕是在这里。
门外忽然响起一声不大的动静,将两人都惊得一僵。
江鹭这才惊醒似的,仓皇推他,从他的吻里逃开。
一切戛然而止,翻涌的情欲却没完全退潮。她气喘不已,两瓣唇又红又肿,脸颊又热又刺。他亦胸膛起伏,粗喘吁吁。但抱着她的手臂一直没有松开,如果有人进来,他便预备着要将她护到怀里。即使他也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所幸虚惊一场,竖起耳朵听了半晌,外面只剩下一片安静。
理智回归后,江鹭一阵羞窘和懊悔,干脆将头埋进他颈窝里。
宋魁知道自己失控了,自责与愧疚一齐而来,赶忙安抚地捋她背脊,“吓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