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假日一般都是最忙的。尤其他们基层,大概率没有时间,所以提前一点。”
“那你呢?也要值班吗?”
“我们排班还没定,到时候看吧。”
“好吧。”
宋魁看她兴致好似又落下去些许,就问:“元旦想去哪玩?我提早安排好,排班上也方便早做调整。”
“元旦还没想好,但是跨年想和你在一起。”
宋魁笑笑:“绕那么大圈子,不就是想说这个?怎么不直说呢?”
“你总套路我,让我说。你呢?总不主动说想和我在一起这种话。”
“我每天每分每秒都想和你在一起,难道时时刻刻说?那不烦死你了?”
江鹭哼声,“你最有理。”撇一下嘴,瞅他,“我听同事说跨年那天晚上双河湿地公园有烟花秀,我们去看吧?”
“好。”宋魁爽快答应,“元旦呢?想去爬山看雪吗?”
江鹭只偶尔有运动的习惯,没什么运动细胞,体能挺差,但爬山却是她为数不多喜欢的一项运动。小时候母亲经常带她去南山公园玩,她才五六岁,就能一口气爬得很高,站在高处的台阶嚷着,让母亲快一点跟上。
母亲去世后,她已经很久不敢再去南山公园了,山脚下的陵园里有母亲的墓碑,曾经去山里游玩的路线与后来去扫墓的路线重叠,每回重走一遍,都像是将她的心又在玻璃渣上碾过一遍。
但她什么也没提,想想跟他一起去登山,看雪,应该也挺浪漫的,还是欣然应好。
到家了,宋魁将车靠边停稳,倾身过去,例行索要分别吻。
江鹭亲上他的唇,以为他会像之前那样粗重地吻回来,但今天他倒是很意外地只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就作罢了。
“那我回去了?”
“回吧,早点睡。”
江鹭总觉得他今天不对劲,但没有深想,跟他道了晚安下车。
宋魁照例目送她走进小区,进了单元楼里,又一直望着她消失的地方,在车里怔怔坐了很久才开走。
周三大早,宋魁赶在魏青的最后通牒前把修改后的工作汇报交上去了。
下午,报告看完了,魏青喊他去办公室。
宋魁刚进门时还挺忐忑,以为又是喊他过来挨批的,没想到魏青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来了啊,坐。”魏青起身来,给他倒了杯茶,“报告我看了,这不是能写好吗?我就说嘛,学法的,哪个笔杆子能差了?还是心思没放在这上面。”
放下茶杯,魏青回到办公桌后坐下,拿起他的报告道:“你这个报告里有一点提得非常好,对重点积案,要‘诉求重研、问题重查、结论重审、性质重判’。这个方法和思路是正确的,也非常符合局里现在的要求。”
报告写了什么、能不能过关已经不重要了,宋魁现在心里只剩下对查明真相的迫切渴望,“于处昨天让我旁听的这个信访案件,我觉得,能不能用这个办法试一试?重新启动调查?”
魏青还不知道是哪个案子,就问:“昨天旁听的,是咱们条线的案子?哪个啊?”
宋魁道:“97年那个案卷丢失的案子。”
魏青脸色一下凝重起来,似乎没想到听到这个答案,放下手里的材料,念叨了一句:“怎么是这个。”
宋魁看他反应,急切追问:“魏支,我就问一个问题,局里现在对这案子是什么态度?能不能碰?”
魏青了解宋魁,凡是让他摸过的疑难案件,没有哪个他能放着置之不理的。哪怕再难啃的骨头,他脱一层皮也要查着试试。每次打申请,他都是一句话,不论结果如何,但求问心无愧。
他不置可否,只问:“你想碰?”
宋魁清楚,程序上来说,按照他和江鹭的关系,这起案件他应该申请回避,而不是主动请缨。但这么复杂敏感的案件,甚至根本不会有结果的案件,除了他,不会再有第二个人想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