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这件应该够厚了,谁知道今天风这么大……”风一吹,确实蛮冷的。刚才忙活了半天,手露在外面被吹得刺着发疼,冻得几乎快没知觉了。她便拿到嘴边呵口热气,搓一搓。
宋魁见她手冷,也没多想,自然而然地将她的手拉过去,只是想着给她捂捂热,暖一暖。等攥到手里了,回过味儿来,两人才都是微微一愣。
但江鹭没拒绝,没挣脱,宋魁也就理所应当地继续拉着。
她的手冰冰凉凉,但绵绵软软的,攥到手里像攥了块凝脂,叫他都不忍使劲儿。他这才头回知道什么叫“柔荑”,真跟初生的小芽似的娇嫩,便只轻柔地、小心翼翼地虚握在掌心里。
他的手掌与她想象中一样宽大,手指很长,几乎可以完全将她的手包裹起来。手心里不少老茧,不知是不是常年摸枪、训练留下的痕迹,摸上去又糙又硬,跟他的人似的。
被这样一双手牵住,热烫的温度从他掌心传过来,浑身都跟着踏实了,暖和了。江鹭便将手缩紧一点,尽量蜷进他掌心最热乎的地方,指尖摩挲那几处茧子,对这与自己全然不同的厚实手掌的触感好奇不已,探索似的,这挠一下、那抠一抠。
宋魁被她挠得手痒,心也痒,便用拇指也在她手心挠一下。
警告一次,无效,她大概当他是回应她、与她闹着玩呢,一脸调皮地笑。
宋魁干脆给她攥紧了,不让她乱动。
江鹭一下没了活动空间,抗议:“干嘛不许我动了。”
“痒。”
她咕哝:“皮糙肉厚的,还会痒……”
他侧目看她,“心里痒。”
她接不了话,才不吭气了。走出一截,手还被他攥得紧紧地,抽都抽不出来,动也动不了,她便晃他胳膊:“换只手啦。左手也冷,也要捂捂。”
宋魁便将她换到右手侧去。
后半截路,他们的手一直牵着没再松开。
餐厅是开在附近商业广场旁的一家朝鲜族烤肉。这家同事推荐,一直躺在江鹭收藏夹的宝藏店铺,很久之前她就想来尝试了,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陪她。减肥久了她看什么都馋,但实际上眼大肚子小,吃不了几口就饱了。身边的同事朋友们胃口也都跟她差不多,尤其吃不了多少肉,喊她们来这儿不大尽兴。
宋魁就不一样,他显然是肉食动物,江鹭猜他应该会喜欢这家馆子,战斗力肯定也不俗。她准备跟着尝几口,让他当主力。
餐桌是卡座式的,宋魁将她让进靠里的那侧,准备坐她对面去,江鹭却扯他袖口:“你先坐我这边来点菜。”
宋魁巴不得挨着她坐下,她才一开口,他连半秒都没犹豫就在她旁边坐下了。本来挺长挺宽敞的沙发座椅,他一挤进来,江鹭立马觉得空间都局促紧巴了。
她只好又往里让让,先把菜单推给他。
他接是接过去了,但看完却问她:“爱吃五花肉还是牛肉?”
“牛肉吧。”
他又问:“再来份秘制牛肋排?”
江鹭觉得他应该爱吃,就应:“好。”
宋魁惦记着给她点个甜品,往后翻了翻,“想不想吃这个传统炸打糕?”
江鹭立马点头,就是奔着这道特色小吃来的。
他发现她真是挺爱吃甜食,光是瞧她听见甜品时眼睛亮晶晶的模样,周围的空气都跟着甜了。
两个人都迁就着对方的喜好点菜,凑在一起研究了半天,才喊服务员下单。
菜上的挺快,宋魁刚跟她挨着说了会儿话,于心里不想跟她隔开。但怕坐她旁边碍事,影响她夹菜,也就起身:“那我坐过去了?”用的是问句,望望她,隐隐期待她能留他坐回来。
江鹭却没表示,点头道声“好”。
看来喊他坐这儿是真为了方便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