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维勉双手交于腹上,闭眼休息,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之际,果然听到软软的爪子声,紧接着毛绒绒的东西就贴在了他身边。秦维勉伸手摸摸小九,满足地睡去了。
贺云津提前一会儿把小九送回天上,又叫醒秦维勉。晚上自然是一番饮宴,秦维勉亲自陪着陈述正,又向他询问起陈衡中的近况。
“殿下,我听闻您帐下有一贺济之将军,神勇无比,可否一见?”
秦维勉便命贺云津上前,介绍两人相见了,陈述正自然又是一番称赞,便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
“微臣这里还有书信转交贺将军,乃是刘积深刘老将军托我带来。”
秦维勉看了贺云津一眼。
刘积深给他寄信做什么?这是突发奇想,还是两人一直有书信往来?
贺云津并未露出异样神色,谢过陈述正后便接过信来,交给范得生。陈述正笑眯了眼,笑容中有种说不出的喜气和慈祥。
秦维勉看得有些奇怪,但贺云津立刻猜到了陈述正的心思。
“二殿下手底下可真是能人辈出啊!京城中听说了贺云津负主出城之事都大为惊叹呐!微臣早就遥慕贺将军的威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贺将军不仅德能出众,姿容亦是不俗,更难得有股清逸之气,不是俗流啊!”
一席话听得秦维勉十分高兴,但贺云津只觉得凉意缠人。这陈氏也是士族中的望族,这样身份的人一般是不屑同贺云津交游的,今日忽然如此恭维客气,实在奇怪。
秦维勉喜气洋洋,又盛赞贺云津一通,陈述正自然是随声附和。
寒暄还没有几轮,陈述正忽然问道:
“贺将军这样的青年才俊,缘何还未成家?”
贺云津心中暗道:终于是来了。秦维勉并未料着这一招,发觉图穷之后露出的竟是这把匕首,一时措手不及。
只见贺云津望了他一眼,向陈述正道:
“军旅之中事务繁忙,无暇他顾。”
“诶,修身齐家,自是君子要务,可不能偏废啊?殿下您看呢?”
秦维勉反应过来了。陈述正是打京中来的,自然是帮京中的望族打探,毕竟小门小户的也不可能请得动他来张嘴。换句话说,这是有人看上贺云津了。
贺云津是他的人,此举自然也是向他示好。秦维勉稍微一想便知,多半就是陈家自己了。
事是好事,可——
秦维勉连忙堵住陈述正的嘴:
“济之将军既在本王麾下,本王自然会替他打算好。”
既然是陈家自己有这个想法,那是没有自己上赶着开口的道理的,陈述正多半只是先探探他的意思。
果然,陈述正面色不改,只是不再延伸这个话题。晚些时候陈述正发觉宴上不见了贺云津,想要问问,又怕燕王多心,正张望时,秦维勉笑着告诉他:
“贺将军犯了军令,我罚他到城门守夜三天,因此离席。”
立了这样功劳的人还能罚,陈述正听了立刻对秦维勉肃然起敬,连忙唯唯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