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有祈愿的习俗,不过,一般是?在?节日?庆典之时常有。房间里没有符,周不渡就亲手砍了一棵竹子,雕刻好后系上红绳。
谢纾叠祈愿符,挂在?无涧鬼域的紫藤树上。大片大片的流苏垂落下来,一片盛大光景。
祈愿符被?谢纾挂在?了最高处,风一吹,就叮叮当当地作响,如同田野上的麦浪翻滚着光阴。
他记忆恢复得慢,周不渡似乎也不急,可是?谢纾总想快一点?恢复,再快一点?,每天都试着多睡几次觉,让自己想起更多的森*晚*整*理东西。
他与周不渡相处时间久了,心脏总是?控制不住地悸动,在?胸膛中扑通扑通地跳。周不渡好像很了解他,可是?他却还不怎么了解周不渡,所以他想要快一点?想起来,如果知?道他们?之间的曾经过往,是?不是?他就更了解周不渡了?
他在?想什么,他在?看什么,他为什么有时候会露出难以察觉的痛苦的表情,为什么……
总之,太?多的疑问。可是?那些记忆千疮百孔,如同伤疤被?反复撕裂,沉浸在?千年的噩梦中,谢纾的神智完全不受控制,有一次等他醒来,他发现屋内一片凌乱,自己又砸了东西,周不渡的额角破了,正流着血。
“啊——!!!”
谢纾吓了一大跳,他慌张地扑上去,去摸他的额角,手足无措:“疼不疼?疼不疼啊?对不起,我,我……”
“我下次如果还这样?,你就拿个铁链子,把我锁起来好不好?”
他说话太?急,过呼吸忽然发作,猛地弯下腰,捂着自己的脖子,重重地喘了几口气,脸色惨白泛着青紫色,重新跌回床上。
“呼吸,是?是?。”
一道有些焦急的声音响起,谢纾被?冷汗浸湿,噩梦层层叠叠,他出不来,像是?有无数双手在?把他往深海底拉扯。
呼吸不过来了。
好难受。
他脚趾痉挛地缩起来,眼前天旋地转,声音离他越来越远,几乎是?已经听不到?了。
只是?下一刻,就有一双冰凉的手掐着他的脸,把他的脸扳过来,对着他,咬上了他的唇。
唇齿间是?一片湿热的槐花香。谢纾睁大了眼睛,他原本因为过呼吸而痛苦的表情中,浮现了几分茫然和懵懂,手指痉挛地扯住了周不渡后背的衣服,抓得一片凌乱,喘息声不受控制地从接吻的缝隙中漏出来,他被?放在?床上,男人的手压在?他的头侧,膝盖跪在?他没合拢的大腿中间,床单被?他们?的动作瞬间弄得有些凌乱起来。
“唔……”
剧烈起伏的胸膛慢慢平稳下来,气息逐渐稳定,他被?抱在?怀中,双腿压在?那人的腰侧,一双修长手的不断地顺着后脊安抚他,他的唇线被?亲得有些模糊,张开的唇泄露出轻|喘,可是?这又不太?像是?一个吻。
他艰难地撑开眼皮,睫毛被?冷汗打湿,结成?一绺,浓密而漂亮。他看见周不渡的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气息敛得几乎温和,毫无侵略性,不断地帮他平稳自己的呼吸,好似他只是?因为道德感,在?对一个溺水的路人人工呼吸。
可是?他掐着少年白嫩脸颊的手指却剧烈地颤抖着,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力气,却依然在?少年脆弱小?巧的脸上掐出了淡淡的红痕。
少年因为愧疚,眼眶通红,眼尾滚落了一滴泪,悬在?眼角的红痣上,如同雨后盛满露水的红芍,花瓣泛着瑰丽的红,用力揉一揉,便能揉出糜|烂的汁水。
“是?是?,别哭,睡一觉。”
周不渡浑身?肌肉绷紧,快要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恐惧、不安和不舍,以及最后生出了妥协。
“不会有事,不要害怕。”
他低头,温柔眷恋地吻掉少年眼角的泪,唇瓣落在?他的泪痣上,呢喃道:“睡一觉,你的病都会好的。”
谢纾却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无力地抓着周不渡的白衣,却不敢放手,内心油然而生一种恐惧,一叠声道:“不渡哥哥,你别走,我害怕,你不要离开我。”
他总觉得这样?的感觉似曾相识,又气又害怕,眼尾一片嫣红,完全不敢合上眼睛,死死地盯着周不渡,黑眸里满是?雾气。
周不渡哑然。他喉结艰难地滚动一下,有些艰难地想,这个笨蛋,怎么这个时候忽然聪明起来了呢?
那是?千年回忆的重压,谢纾只是?想起了千万块碎片中的一小?块,就已经神志不清地发疯,那如果全想起来呢?
他会怎么样??
周不渡不敢赌,他害怕。
所以他低头,重新吻住了少年的唇瓣,舌尖撬开少年的牙关,药液被?渡进谢纾的口中,周不渡轻柔地抬起他的下巴,药液还是?有一点?从少年的唇瓣滑落下来,滴滴答答地顺着他扬起的修长脖颈滑落,沾染湿床被?。
少年试图抗拒,却被?周不渡用舌尖抵住上颚,他敏感地一激灵,从喉咙里滚出一声细小?的呜咽,下意识地将渡进来的药液全都吞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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