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纪云白听到了外面的骚动和贾乐昕的尖叫声,揣起证据就往外冲。
且行的员工就这副德行,今天他的脸算是在旌衡丢尽了。每年上千万毛利的项目一黄,影响c轮融资不说,还会耽误分公司的开设进度。
被救出的贾乐昕惊魂甫定,缩在车后座。
纪云白打给公司hr:“现在准备文件解聘旌衡项目组所有成员,实习生贾乐昕除外,文件内不需要写明原因,等违规证据提交核实后再发全员公告,所有的动作都要比旌衡快一步。”
hr回复:“好的纪总,给我十分钟。”
华盛年老奸巨猾,他纪云白也不是吃素长大的。
刚挂电话就看见禹霏来信息,纪云白剥离思绪仔细回忆那张脸,一双眼尾微微上扬的杏核大眼,鼻梁挺直,嘴唇小巧有颗唇珠,肤色本偏冷白,跟他说话时不由自主慢慢泛红,阳光下亮得清透。
她褪去稚气,一头飘逸长发,与高中短发少女判若两人。
九年前,她在机场送她表哥出国,哭得梨花带雨,哪还有精力看他呢?
既然人家诚心提问,纪云白也不敷衍,回复:【禹小姐要相信自己心里的答案。做广告就是要花钱的,本质上不是亏损】
。
翌日一早,禹霏去镇上送货,买好鸡鸭鱼肉时令蔬菜叫小食堂备菜,要是能合作,纪云白以后就是酱园的贵客。
快到时间,禹霏去酱园门口迎接。
一辆奔驰大g缓缓开来,但停在门口后迟迟不见动静。过了十分钟,纪云白才开了车门,长腿先迈,随后手一扶车门背对着禹霏下了车。驾驶位上立刻下来一个运动装男子,撑开一把遮阳伞递给他。
黑色的遮阳伞将男人的肩部以上遮得严严实实,禹霏只能从下至上看他,恰好及踝的藏青色西装裤中线笔直,白衬衫熨烫妥帖。
人还隔着五米,禹霏立刻给他让出了路。被莫名其妙的气场给杀到。
伞边扬起,“禹总,麻烦带路吧。”回头又对司机说,“你先回,车给我留下。”
酱园里有处凉亭和金鱼池,禹霏带着纪云白到凉亭休息,里面放置了水果点心。
“那边东面的房子是我们的办公室,我先带您参观一下酱园。”禹霏说着指向右边的二层徽派民居,马头墙在蓝天白云下特别好看。
酱园内上千口大缸码放整齐,是这里曾经辉煌的见证。纪云白望着禹霏指的方向,回应:“风景很不错。”
“晾晒厂西面是我们的生产区和仓库。”禹霏指向外立面看着还算新颖的宽大厂区,“五年前新建的。”
正在捣酱的师傅们齐刷刷往他们这里看,纪云白说:“去看看,毕竟我以后会常来,禹总得介绍下我给你的员工吧?”
“当然当然!”禹霏把散开的长发用发圈随手扎起,显得感觉利落很多。
走出亭子,禹霏觉察到脚边落下一片阴影,纪云白撑开的遮阳伞也罩着她。
“纪总,我们家做酱油已经有六代人了,这里是光绪二十九年建起来的,百年来一点点扩大和改建,才有了现在的样子。”
两人走的很慢,纪云白对一口一口的大缸很好奇,走到马师傅跟前看人家捣酱,“这个晒了多久了?”
“278天,味道已经很好了。”马师傅看看他,“霏霏,这个小伙子我看比那个服装厂的公子哥靠谱,长得也好很多,不是你妈妈给你介绍的吧?”
都说女人八卦,其实这个世界没有男人八卦就垮了。七八个师傅一齐围过来,就为了看纪云白一眼。
禹霏把纪云白往身后挡,冷白的脸刷地红了,可她这165的身高挡了个寂寞,“别看了,他不一样的,你们到点就先去吃饭吧。”
人走后,纪云白问:“服装厂的公子哥,难不成禹总跟我一样被逼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