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外面的人都怎么说你的吗……半夜里,禹霏想着这句话怎么也睡不着。
这一切的风言风语都源自一个名字——苏易。
如果不是美术联考的那次事故,禹霏可能这辈子都不会认得苏易。
联考那天一早,禹霏发现自己的画笔和颜料全部不翼而飞,跟她同住的几个考生都有嫌疑,但没有监控没有证人,报警也没用。
禹霏永远都忘不了自己在大街上边哭边找文具店时的绝望,那是她用惯了的进口笔,还有那么多支不同型号的铅笔,她根本来不及削。
考试她去了,成绩一塌糊涂。
幸好家底还算殷实,能负担她去国外留学。
在意大利,18岁的禹霏认识了30岁的苏易,一个画廊的经纪人,优雅多金且贴心。亦师亦友的关系,超过10岁的年龄差,禹霏把苏易当成知己。
准确地说是蓝颜知己。
但苏易警告她,不可以对他动心,连当成假想对象都不可以,因为他永远学不会钟情和顾家。
后来家里发生变故,爸爸离开了。禹霏守灵三天,苏易时刻陪伴,同样没有合眼。
用妈妈师乔琬的话说就是:苏易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年纪大了一些。
于禹霏而言,靠着苏易填了满所有的少女春梦,他明确拒绝,禹霏自然识趣,月光不映暗渠水,终究要各奔东西。
这个男人顺理成章成了无数种谣言,禹霏甚至都不觉得言辞刺耳,因为这些谣言在另一种意义上补全了她在苏易身上的遗憾。
凌晨1点多,纪云白半夜扰人。
空白:【你还好吗?】
这声问候和窗外突如其来的暴雨一样,让人猝不及防,回信息前禹霏着急忙慌去关阳台的窗户,从苏易的深渊中逃脱出来,胸腔呼吸的节奏轻快许多。
禹霏:【我没事】
空白:【白天的事别放心上,睡吧】
他人还怪好的,禹霏对着手机屏幕笑了。
空白:【我的那个提议,有点鲁莽了,不好意思】
难不成因为这事睡不着?禹霏笑出了声,回复:【哦,没关系】
翌日,禹霏早早出门取钱。古镇商铺的房东要求现金付款,一年房租5万,他要一次性收3年的钱,难怪这么久都没人租。中介觉得不合理,但鉴于房东保证三年内不会涨租,大家谈拢得很爽快。
取款时禹霏账户里突然多出了一笔五位数的款项,入账时间是一周前。
汇款单位是申城的南风画廊,画廊的主理人禹霏认识,是苏易过去的同事。她不喜欢不明不白的事情,就算是非得找苏易问也必须知道。
画廊那边很快接了电话。
“我想找一下你们的主理尚小姐。”
“我就是,您是?”
“我叫禹霏,我收到一笔您的汇款,如果是苏易的钱……”她不要。
“还真不是,你送他的画他放我这了,说画归他但拿出去借展赚的钱归你,这样够清楚吗?”
什么事都是他安排,伙都散了还搞这种事。禹霏道谢:“麻烦尚小姐了,也请帮我谢谢他。”
“禹小姐你还是自己去吧,他人在申城,上月底刚做大手术,要是手术失败你这会儿收到的就是他的遗嘱。”
尚为岚语气锋利,每个字都像一根针要往她身上扎。禹霏问:“什么手术?”
“他陪你八年捧红你,在自己最难的时候还要为你着想。肝肿瘤,说是良性的,是不是真的你自己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