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祥子躬着身子回道:“回王妃,江鱼鱼是我们大梁的女神医。”
“哦,好吧,大人,妾身吃好了!”宫蔷柳不敢让他等自己。
喝了口清茶,这才起身往外头走去,宫蔷柳看了看众人,然后又让奴兮帮忙照顾师傅,她见白狐狸黏上来,蹲下身摸了摸它的狗头:“宝贝乖,一会就回来,跟你奴兮姐姐玩啊。”
“白狐狸,走,奴兮带你去看漂亮姑娘去!”奴兮将白狐狸给引走了。
马匹已经备在青绝府门外,苏摩拉着缰绳,他将缰绳递给林潼:“大人,弓箭都给你准备好了,十六支箭!”
林潼嗯了一声:“今日你不用跟着本座了,本座给你一天时日休息。”
苏摩往后退了几步,然后躬身作揖,嘴中念道多谢大人恩典。
林潼一跃飞上马背,拉住了缰绳,他朝着宫蔷柳伸出手,宫蔷柳将手放入他泛着温润光泽却冰凉的手中,感觉到自己什么力也没使就被他给拽了上去,坐在了他的身前。
“驾!”林潼呵斥一声,黄骠马扬蹄便狂奔了起来,青石道上,马蹄声声。一身黑衣的林潼携着白衣宫蔷柳,倒是成了亥城一道靓丽的风景。
“九千岁又要去兽场了么?”
“这次好像带了不少箭啊,哎,又要添一些亡魂了!”
宫蔷柳看到箭囊里的箭便是知道他要带自己去狩猎,可是百姓们的眼神为何盛满着害怕?
骑了大概四五公里路,在亥城的西边,有一处被围墙圈起来的连绵山脉,但是丛林茂密,不过深秋临近冬天之时,漫山红叶飘落,枯草凄凄,景色有些萧条寒冷。
忽然,宫蔷柳看到一道身影窜进了丛林中,快得她还没看清楚那是什么。
林潼将马儿慢慢地驾驭过去,等到了门前,几名东厂侍卫,上前鞠躬行礼:“奴才参见九千岁,王妃!”
“起。”林潼看向那深山之中,唇边掠过残忍笑意:“里头有哪些东西?”
“回大人,有犯人八十八个,东北虎十四只,本来有一百零一个犯人,今天被东北虎咬死了十三个。”
一百零一个犯人和凶猛的十四只东北虎关押在一起,太凶残太没有了人性,这分明就是将他们当畜生养着。这哪里是兽场,是人兽场!!!身后这个人,身上冰冷,像极了那冷血动物,这些人都是东厂服饰,所以这人兽场,也是他所设的,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十六支箭,是要猎人还是猎虎?
林潼一声开门就驾着马儿跑了进去,猝不及防的宫蔷柳只觉得身子颠簸起来,直到他们的马儿直接跑进了人兽场,而那铁门也被关上。
一名身上血迹斑斑的人不知道在吃一块什么生肉,他嘴巴上都是血,头发脏乱,像是几年没洗过了一样,他睁着惶恐的眼睛抓起一把石头朝着宫蔷柳他们砸过来就跑了!
林潼腾出右手,掌风凝聚,只见那些碎小的石头悬浮在空中,他用力一推,碎石全部都打在了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犯人腿上!
他跌了一跤,抓住荆棘的手瞬间被刺破出血,他转过身,往后退着,骇然地看着林潼嘴边发出模糊不清的字:“阉狗,会有报应的!”
我为鱼肉人为刀俎,大概形容的就是面前这个人的状态吧,林潼执起宫蔷柳的手,教她拉弓,宫蔷柳的手微微颤抖了起来:“大人,蔷柳不想杀人!”
林潼魔魅声音冰冷地响彻在她的耳边,仿佛冰雹一样砸得她耳朵都疼了起来:“不想杀他,本座就射碎你的心!”
宫蔷柳张着唇,望着那个人的眼神充满了同情和不忍,林潼握着她的双手弯弓射箭——
可是还没来得及他们射箭,那个人就被身后的东北虎尖锐的牙齿咬住了后脑勺,脑浆四溅,宫蔷柳看得一阵反胃想吐,她抖着手,却看到林潼收起长弓,调转了马头。
“大人,为何不射?”为什么不一箭射了他,成全了他呢?那东北虎该是怎样将他一口口地撕扯……人本就有求生的本能,这般生不如死,真是好折磨人啊!
林潼俯首在她耳边,脸颊贴在她的脸颊上:“忘记本座的手段了?要的就是这种让其求死不能的效果!”
宫蔷柳浑身都颤栗了起来,不仅是因为他残忍的话,还因为他在舔自己的耳垂!她闭了闭眼睛:“大人你非得这般折磨人么?心里面当真会舒坦么?”
林潼扣住宫蔷柳的腰,咬住她饱满的耳垂,然后在她耳边呵出令人酥麻发痒的气息:“不想本座折磨他们,那本座折磨你可好?”
“大人……”宫蔷柳望着地上,咬了咬牙:“你已经在折磨妾身了!”叫她看这些,是心的折磨,被他撩拨得难以自控,是身的折磨,这两样,他都做到了啊!
“才是个开始而已,就这般不成气候了。”他离开了她的耳边,坐直了身子,然后驾马前行。
林中惊飞鸟,那凄冷的鸟叫,仿佛在为谁而哀悼。马儿在林中撒蹄狂奔,宫蔷柳在心中一直祈祷着不要让那些犯人出现在他眼前,过了这会,他们就不会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