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着简陋的宅子,说着漂亮话,却放任手下行贪墨之事。
至于那些钱呢?也许都用来招兵买马,准备行大逆之罪了。
罢了罢了。
晏遥闭目摇了摇头。
这些事与她又有什么相干的呢?李玗想做什么便做什么罢。
她只是一介蚍蜉,这些江山大事,轮不到她来操心,还是一心想着怎样才能跑路吧!
-
李玗这一走,直到归宁那日的早上,晏遥都没再见过他。
至于他晚上宿于何处,她不知道,也没去打听。
晏遥神色恹恹的,李玗看上去却精神颇好,心情亦是不错,想来是早就将先前说过的那些狠话全给忘了。
晏遥想到这里,微微蹙眉,心中愈发郁闷。
去往魏国公府的马车上,李玗问:“昨日给你请的教习老师见了没?”
晏遥默默点头。
她心里再不爽快,也不敢在他面前耍小性子,尤其是在今天。
“可还满意?”李玗又问。
晏遥又点了点头。
李玗因而正色道:“今夜到孤房里弹奏一曲,让孤瞧瞧可有长进。”
晏遥瞥了一眼他的神色,抿唇深思。
说的倒是好听,长进?难道他之前还听她弹奏过不成?
还非要晚上听……
就在这时,马车颠簸了一下,晏遥措手不及,身子一晃,竟直直地撞入了李玗怀中。
李玗抬手轻拍了她的背,而后对外头的车夫问道:“何故至此?”
车夫停下了马车,回话道:“爷,是……”
他这话还未说完,却被一个爽朗男声打断。
“十四弟,对不住了,我这马儿也不知何故受了惊吓,不听使唤,这才冲向了你的车驾。这可真是差点儿,自家人,撞上自家人了!”
李玗眉头微蹙,将晏遥的身子扶正了,微微前倾,以食指缓缓掀开一半车帘。
眼前之人一身玄色长袍,袖口缀以金丝花纹,腰间佩一块上等古玉,坐于马上,气势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