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左右。
入目是漂亮的江景,有货运的客轮在江面上平缓地开着,船身静静地划开水面,并不劈波斩浪,只是闲庭信步。
郗雾的吊带背心刚好短到腰处,于是后腰上那处漂亮的蝴蝶纹身就暴露在空气里。
她站在大厦的最高层,安静地看着大落地窗外,象征着纸醉金迷的隔岸大厦,以及横跨两岸的那条江。
漂亮极了。
她四年来第一次站在这样的高度见。
想到这里,她眼角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淡讽。
臧彧的视线移到她那头乌黑的长发上,下移,最后落在她的腰际,那抹蝴蝶纹身,让他的眼睛开始酸起来。
但最后吸引他注意的,是和蝴蝶纹在一起的,那几个字母——“slorrine”。
他眸色收敛几许,淡笑几分:“什么时候出来的?”
这是进入这间办公室后,他的第一句话。
“去年的十二月。”她淡淡的回,却并不看他。
她的眼里,此时只有那条江。
“那天挺冷的,我只穿了件短袖。”她又补了一句。
他的手指不安地搅在一起,声音略有些沙哑:“……抱歉。”
郗雾在这时回看他。
他脸上的歉意就被她抓在了眼里,她并不客套一句“没关系”。
而是一边走向沙发,一边说“我们可以两清”。
臧彧向她走来,想去牵她手,但她当做没看见,只是懒洋洋的坐回沙发上。
“想要怎么两清?”他欺身,给她倒了一杯茶。
向她递。
她不接。
茶杯有些烫,他就一直那么拿着。
最后受不住,他悻悻地又将茶杯放回桌上。
轻轻的“啪塔”一声,毫无愠意。
她的手指在黑色的皮质沙发上轻轻地波动着,一下一下。
似乎很有耐心。
臧彧也并不急,只是一直看着她。
过了很久她也并不说话。
臧彧只好先打破沉默,但他并不问她来意,而是岔开话题,问一句:“纹身很漂亮,那个英文,什么意思?”
“你本科不是在英国念的吗?”她抬眼看他,回一句,“难道你学历造假吗?”
当然,还有只有臧彧才懂的讽刺之意。
“抱歉,是我自讨苦吃,我不该问。”他低头,拿起桌上微凉的茶,掩饰性的喝了一口。
“是这样。”她终于笑,即使那笑意并不善。
于是臧彧的脸便又肉眼可见的黑了黑,脸色有些窘迫。
但她立刻适可而止。
“曜字传节。”她终于表明来意。
臧彧抬眸看她,有一刹犹豫,隔了几秒后才道一声:“好,我答应你”。
于是她的眉间有得意,也有鄙夷。
“但是……”他动了动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