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给的时候顾忌陆言安的面子问题,确实说的就是借。
“不信你问问陆同志。”宁微望向旁边看戏的婶子们,“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婶子们,你们说这年头谁会平白无故送粮票?就算是自家亲戚,那也没多的余粮啊。”
“可不就是!”婶子们纷纷附和。
原本她们就觉得不对劲,哪有姑娘真会为着喜欢一个男人就送粮票的?
婶子们瞧着何芬萍一副想赖账的模样,看何芬萍的眼神立即变了。
“每个人都有定额粮票,用了这个月就没饭吃,宁同志愿意借你度过危机,咱们可不能赖账啊!”
“你看看宁同志都瘦成什么样了。”
“他何婶,你不会真想赖账吧?那我们可看不起你啊。”
“这年头能借粮票的可都是大恩人,你瞧瞧平时怎么说人姑娘的?”
婶子们想起何芬萍一副吃着碗里捡着锅里的行为,就想吐唾沫。还说人姑娘大学毕业怎么了?她得看陆言安喜不喜欢?
瞧宁微同志清醒的模样。
瞧宁微同志这穿着打扮。
人能看上陆言安?
tui,净特么吹牛!
何芬萍瞥向静立在旁的宁微,姑娘还弯着眉眼冲她笑。
“何婶,我不难为你,全部折成钱就好。”
何芬萍气焰顿时下去,牙龈差点没咬碎:“我还。”
何芬萍敢不还?她要是真不还,还不得被左邻右舍的唾沫星子淹死去。
宁微虽然笑着,那一双皎洁明亮的眼睛仿佛藏着幽幽冷光。
何芬萍被瞧着打了个抖。
她只觉得宁微变了。
再也不是她能拿捏的软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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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地方小,屋中间挂了个帘子将屋子一分为二,外边住何芬萍,里边则用板子搭了张2米宽的床,三兄弟也能勉勉强强挤下。
陆言安躺床上假寐,早在听到宁微的声音时,他就已经坐起来,看着盖腿上的棉花被,想了想还是将棉被扯走,露出绑着白绷带的右腿。
盘算着等会宁微看着肯定会心疼。
宁微撩开布帘进来,陆言安眼睛一亮。
“微儿,今天怎么有空闲时间过来?”
屋内生活用品锅碗瓢盆堆积,墙面因着潮湿还长了一块块的霉菌,角落堆成山的垃圾,最绝的是不远还有个铁桶,盛满了黄色的尿液。
空气都传着股恶臭。
宁微瞥了一眼陆言安的腿,移开目光捂了捂鼻,“过来找你谈点事。”
毫不掩饰的嫌弃。
陆言安尴尬到无地自容,硬着头皮解释:“家里两个弟弟学业忙,我的腿又是这个情况,实在不方便收拾,委屈你了。”
陆言安腿有伤又不是手有伤,这么点大的地方,几分钟就能收拾好。无非就是懒得收拾。
宁微倒是没有拆穿。
陆言安忙喊门外的何芬萍搬张木椅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