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怕!”brian立刻接话,“是我更怕的,更害怕你离开我。”
那个问题似乎有了答案。
害怕林苟有危险的,恐惧林苟离开的,发了疯失去理智的…
只是布莱恩。
林苟心头一紧,从嘴里拿走烟管,“可我不会讨好你。”
“你不需要这么做。”
“我帮不上你。”
“是我更需要你。”
“我才刚有了家…你就要跟我离婚,我留不住你。”
泪水终于落下,brian知道这些是林苟对他的惩罚,是他故意对自己心脏射出的箭。
“留得住,我爱你…”他跑过去,用力抱住林苟,“我爱你,永远爱你…像永不干涸的普顿河。”
林苟没有回抱他,brian伏在他肩上,抽泣着说:“我到底要怎么做,要怎么做,才能弥补。”
“我是布莱恩,在你心里只是布莱恩,对不对。”
他仰头,绿眸浸满泪水,像被打湿的猫咪,“可我不知道啊。”喉咙漏出细碎的呜咽,“我不知道怎么单纯的,只作布莱恩。”
他想到以前,哭声里带着说不出口的委屈,“你总批评我,不会说话,不会尊重人,你说要教我。那也请你教教我,怎么单纯地做布莱恩。”
林苟抿着唇,紧紧盯着他,“只是布莱恩?”
“是的。”
“布莱恩是谁的?”
没有前缀,没有家族,他不是那只飞得高得看不见的鹰。
brian仰着头,露出修长的脖子,沾着泪水的吻接二连三地落下。
他们在时明时灭的远光灯下,四目相对,brian的嘴唇擦过林苟的下颌,亲吻他柔软的唇,吻过高挺的鼻梁和那双盛过太阳的眼睛。
“是你的,只是你的。”brian轻声说,当他只是布莱恩时,他终于可以说:“我只是我,我只想你带我走。”
如果布莱恩不是布雷奇,他便可以和林苟去任何地方。
慕尼黑,纽约,上海…
他不需要8位数的胸针,只有一对普通的素金戒指便能永远见证他们的幸福。
吻落在颈侧,烟灭了,被掌心捏皱的长袍被遗忘在地毯上。
林苟专注地吻着他,从唇到下颌,再到锁骨,一直吻下去。
皮肤上沾染着滚烫的液体,brian瘫在床上,已经发不出声音。
林苟撑着身体,指腹在他脸上游移着,说:“车祸那一刻,我真的想过,我会死。”
“我想让你把我跟奶奶埋在一起。”
brian费力地睁开眼睛,汗湿的金发细碎遮住视线,“那我呢?你睡在中国,不让我看你了吗?”
“不要。”林苟顺势搂着他半坐起来,“你哭了没人给你擦眼泪。”
brian躺在他胸前,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反驳:“你怎么知道没人,三年五年,我总会忘了你。”
林苟不禁笑了笑。
哭着,求着的人明明是他,这才过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