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很窄,很难容纳两个成年男人同时经过,brian半边身体叠在林苟胸前,在他耳边舒出一口气:“你说对了,我睡不着。”
“昨天也没有睡,前天也是。”他仰头,将林苟的面容扫过,嘴角一撇,喃喃自语:“中国为什么这么远啊。”
任何有时差的国家brian都不喜欢,明明嫌弃这嫌弃那,只有很熟悉他的人才能服侍好。
可他从不把贝加的仆人带出去,也很少将资本的五光十色带入贝加。
他把外面的世界和贝加分得很开,像维护乌托邦最后一片花圃那样保护着它。
林苟看到过brian出访欧洲其他国家的新闻,不知道他当时是如何应付时差。
忍耐着疲惫,只是在林苟耳边抱怨了一句,已经算是很给帕特里克面子,不在陶家舶家里闹起来。
林苟:“带睡眠茶了吗?”
睡眠茶里有一位贝加本地的草药,味道有点古怪,brian不喜欢,经常泡了也不喝。
但brian这次跨过这么远的时区,丹妮太太一定会给他带。
“新来的女仆应当放进行李箱了。”
“在哪里?”
“我房间。”
林苟回到二层,陶家舶迫不及待拆开外卖袋,见林苟又要出去,问:“你不吃?去哪儿?”
在别人家,三更半夜的,瞒也瞒不住,就算他不说,brian的嘴谁堵得上。
林苟换上准备好的说辞,“一楼的空调好像坏了,brian在发脾气。”
陶家舶:“爱住不住!”随后掏出手机,“喂,把你朋友丢出去,现在立刻马上!”
电话里的威廉不知道说了什么,陶家舶撑着脑袋,十分心虚地看林苟出去的背影,确定没被听见,说:“哦,是吗?那我等会儿下来看看。”
林苟端着杯子往客卧走。
brian坐在床上,双手撑着床沿,因为前倾的姿势,脖颈和锁骨处露出一大片皮肤。
林苟别过脸,关门,从brian的收纳包里找出一小瓶精油,滴了2滴。
做完这一切他没有走近,朝床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brian满脸不情愿地坐进被子里。
别墅的暖气温度适中,林苟只穿了一件黑色t恤。他在英国鲜少穿得这么随意,brian只在某张拍摄于柏林的同学聚会合照里见过这样的林苟。
他的头发短了一些,露出利落的后颈曲线,单薄有弹性的布料将胸肌的轮廓撑得明显。
brian低下头,猛喝了三大口茶水。
康纳先生去年不知道怎么迷上了草药,和城镇某家不具备资质的草药店联合研发各种各样的药茶。
brian看他恨不得下辈子投胎去做女巫。
连他这个庄园主也深受其害。
略微浓烈的草药味在空气里飘散,林苟接过还剩一大半的杯子,没让他继续喝。
自己喝了一口,“配方变了?”
brian的视线从杯口移到林苟的唇上,回过神,控诉道:“难喝死了!”
他回去就让doris把城镇上那家草药店买下来,换成专门售卖蜂蜜制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