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次以寡敌众,与上次不同的是,这回他做足了充分的准备,并不打算硬碰硬。
今晚只是个开始。
将柔兰王军诱至郊外一处峭壁上,单枪匹马给另一路人马拖延时间。
经过一场酣畅淋漓的激战,天空中突然炸开道道绚烂的烟花,那是萧子戚得手后所放的信号。
宣睿手提沾满鲜血的长刀,往悬崖边步步后退,与此同时,前方围拢来的柔兰王军也越来越多。
眉角又添了一道新伤,月色下,青铜面具缓缓渗出血来,看上去格外瘆人。
为首的柔兰官兵气喘吁吁,正要追上前,却被接下来一幕,震惊得半晌回不了神。
那人竟然转身跳崖了!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给我到山下继续搜!”为首官兵大声呼喊,大队人马急忙往峭壁之下赶去。
宣睿身上带了攀岩工具,加之他天生臂力无穷,率先隐藏在一处岩壁之下,等敌人都走远了,才迅速从侧面攀登上去,整个人很快就消失在夜色里。
而悬崖下,有他们早就准备好的一具尸骨,穿着打扮皆跟他一模一样,被摔得血肉模糊。
宣睿身姿敏捷的穿越在嶙峋的岩石之间,犹如一只灵巧的豹子,很快便到了约定的地点。
一辆黑盖马车静静停靠在路边,前来接应的属下给他递去衣服和水,并将他脱下的夜行服跟青铜面具收进包里,打算待会一把火烧了。
回客栈的路上,属下顺便给他汇报了扬芷下午的行程。
宣睿接过那两封被拦截下来的信函,在马车上读了一遍,脸色越发阴沉。
~
此时,李幼卿躺在厢房里间宽大舒适的大床上,丝毫不知危险已经逼近。
在心里设想过好几种方法跟他进行交涉,让他不要阻止自己寄信回家。
可惜她被白天短暂的和平迷惑,压根忘了自己面对的是个怎样的人。
丑时过半,刚杀完人满身血腥气的宣睿回到客栈,李幼卿心里一紧,迎上去唤了他一声,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见他对自己视若无睹,只从进门便开始脱衣,李幼卿慌忙避开目光。
直到听见淋浴室传来水声,她稍稍松了口气。
虽未亲眼所见,但也想得到他今晚经历了些什么,只想赶紧沐浴后休息也是情理之中。
李幼卿站在房中,心里感到有些许紧张和无措。
白天明明还好好的,此时两人之间关系似又跌落至冰点。
冷不防从他脱下的蓝色长衫中瞥见一角露出的信纸,她头皮一阵发麻。
已料想过这种可能,但当真正被抓包时,仍觉得十分心虚和紧张。
所以他刚刚沉着脸对自己不理不睬,是因为这件事而生气么——
浴室门哐当一声被推开,男人已换了身月白色长服,只头发还在不断滴水,将肩膀处的布料又打湿了。
薄薄的夏装面料,更凸显出他肌肉饱满的线条,尤其是前胸处,有种蓄势待发的力道,像要将衣服都撑破了。
第一次看他穿白色,李幼卿微微愣了愣,接着主动拿起架子上的毛巾递过去:“先把头发擦一擦吧,别着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