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装部研发的空气|枪能在几毫秒内压缩高压空气发射空气弹,无奈在测试环节因射程过短和创口过小被淘汰,最后却被夏炎拿来改良装进了夏歌的“武器匣”里。如今看来,不失为新一代防身神器。夏歌长靴踩在头目的脸上,看着雌虫面上惊恐如同见到鬼的表情,叹息着摇了摇头。“本人身体柔弱,爱好和平。”雌虫还是生命力顽强,被光剑刺中腹部居然还意识清醒,最被踩在鞋下,还唔唔唔的叫唤。“留你们一命是因为我遵纪守法。”怕惹麻烦,毁尸灭迹麻烦,被逮捕麻烦。“如果有人想后来居上……”夏歌理了理凌乱的衣服,迈开长腿,给躺了一地的雌虫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麻烦你告诉他们,你们的下场。”此刻,彻骨的恐惧深深映在血流不止的劫匪眼底。远离了一地狼藉,夏歌小心甩开了其他跟踪的眼线,才一头钻进了自己的小破屋中。接下来,他在供给所兑换了足量的营养剂,打包了几件衣服,最后剩下的就是等待。他突然想到什么,于登船了“所以,你要走了?”对面的虫族比夏歌一米八三的个头要高一些,小臂肌肉线条流畅结实,头发剃得贴头皮,却不显得凶悍,面容阳光俊朗,眼神明亮,没有拾荒者惯有的阴霾。令人惊讶,他裸露的脖颈没有虫纹!他也是一只雄虫!严琅已经反客为主,毫不客气地在室内一堆金属零件里挑挑拣拣,一边念念有词地细数这些材料的价值。做为在外人眼中绝不可能出现在垃圾星的雄虫,严琅与刻板印象中的雄虫大相径庭,跟夏歌散发的纯良气息相比,这只雄虫简直像个‘坏小子’,甚至有了足以融入这颗星球的野蛮气质。“嗯,明天开船,我前两天把屋子清理了一下。要是没有意外,应该是不会回来了。”严琅穿着紧身无袖t恤和一条低腰裤,这样的穿着在他身上显得十分不检点。尤其是当他弯腰翻找零件时,低腰裤顺势下滑,卡在跨间几乎都要露出那一条沟壑。夏歌作为雄虫学院优秀毕业生,忍不住把他的裤子上提了提,衣服下拉了拉,严严实实地掖到裤子里。严琅深吸一口气,一个暴栗敲到了夏歌头上。夏歌被吓了一跳,捂着头跌坐在床上。夏歌流落到垃圾星时,十分幸运地被同为雄虫的严琅第一个发现。可谓雄虫见雄虫,两眼泪汪汪。甚至夏歌现在居住的这栋房子,都是严琅偶然发现其主人暴毙在家,才通知夏歌前去“鸠占鹊巢”的。如果夏歌要离开,这栋房子和其间的所有遗存,由严琅接手,理所应当。“不回来也好。我见你的第一天就知道你这家伙不会久留。”严琅的笑容带着痞气,颇有种野蛮生长的气质。“你呢?真打算在这儿待一辈子?一个雄虫,在这里总是很危险的。”夏歌坐在床边,翘着二郎腿,偏偏唇角含笑目光端正。仔细看上去,他竟也与雄虫追捧的主流相貌有些出入,鼻梁更高,眼尾更锋利,长相与软萌沾不上边,有点子斯文败类的气质。严琅毫不在意地回答:“我又不像你,我可是私奔出逃的。要是回去,恐怕和安东尼要被棒打鸳鸯。”夏歌噗呲笑了,这两只虫口供可完全不一致。尤且记得那个大块头信誓旦旦地跟夏歌承认,“是我偷走了雄虫,挟持他来到垃圾星。”正说着话,门外传来有规律的敲门声。严琅眉头一挑,“看来是安东尼接我回去了。”他拾起随手搭在床边的黑色斗篷,给自己披上,雄虫的体貌被完全遮盖。临走前,他似乎想到什么,回头嘱咐了一句:“最近银河之刃的白袍骑士团在第八星系停靠,据说是为了给米勒斯军团长所在的翡翠之眼提供补给。对于来往船只的搜查可能会变严,你要小心些。”夏歌听到熟悉的名字,身体不自然的绷直。白袍骑士团作为银河之刃的核心力量,象征意义非比寻常,他们的每一次行动背后都经由军团长西泽尔的直接调动。这次交接,绝对没有表面托词这么简单。夏歌不觉得自己会这么凑巧,直接和白袍骑士团直接撞上。但他也暗暗提高警惕,他担心如果现在见到西泽尔,他这位名义上的雌君恐怕会用尽手段将他打入地狱。他直到现在都怀疑,他上辈子在前线的几次调度都有他雌君的手笔。要不是……他下意识用大拇指摩挲了一下腰间的银色手柄。恐怕他早就死在战场上了。千言万语换做叹息——早知有前世光景,何必当个虫渣。而屋外,传来两只虫的拌嘴声,当然严琅是主力输出,安东尼一如既往的憨厚寡言。这打情骂俏更衬夏歌孤家寡人的凄凉。登船当天,夏歌重新见到了中介人熟悉的丑恶嘴脸。强忍着朝他那张疤脸一拳回去,夏歌对上他那贱兮兮的笑脸,“贵店业务挺全面,售卖船票还附赠陪打服务。”雌虫贯彻微笑式服务宗旨,“小本生意,带有一些附加增值,还请见谅。”“垃圾星的中介服务都这么黑心?”“严格来说,我是他们的头头,一切优质服务都是向我看齐。”夏歌当即对这只雌虫厚脸皮的程度甘拜下风,狠狠噎住,冷着脸不再跟他说话。但雌虫还算有自知之明,微笑着拿出一张名片,“为了补偿您这次不愉快的购物体验,还请你收下。全宇宙范围内,任何业务,随叫随到。”夏歌冷脸相待,“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上赶着不是买卖?”雌虫意味深长道:“请相信我,我们的业务范围十分宽广,总有一天你会需要。”夏歌迟疑着接过名片,金属材质很厚重,烫金也很有逼格,卡片背面印有一行古体虫文,翻译过来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正面仅有一个名字——路易斯·韦伯。只需用终端扫描一下,就可以得到与其相关的所有讯息。但很可惜,为了防止被定位,终端早就被夏歌拆解扔掉了,于是乎夏歌将名片放在了口袋里。“飞船来了。”夏歌顺着声音望向天空,开始并没有看到飞船的身影,雌虫的听力和感知力明显要更优于他。但很快,引擎声从依稀可闻变为震耳欲聋,强烈的飓风吹起夏歌的兜帽和斗篷。起落架开启,几分钟后,这个庞然大物稳稳降落于简陋的起降台上。飞船三成新,保护涂料剥落严重,其上还有各种刮痕和锈迹,其上拼接缝合的痕迹十分明显。在舱门开启的那一刻,竟由于某种不可抗力因素如幽灵门一般来回开关不止,舱门后的工作人员手忙脚乱地在控制器上按了几个按钮,才停止这诡异的开开合合。夏歌忍不住皱了眉,内心吐槽,这是从哪里弄过来的残疾船。路易斯弯腰行了个标准绅士礼,请夏歌登船。也罢,沦落到什么样的地步,就该接受什么样的配置。眼下到了这个地步,就算真是个幽灵船,他也得硬着头皮上。路易斯体贴地给他带路,将房间号告诉他,并提醒了一些注意事项,附赠一张飞船结构图。这时候,他那在最初让夏歌感到假模假样的微笑,反倒变得礼貌而亲切。夏歌点头胡乱答应着,注意力已经被完全转移到那艘“希望之船”。然而在夏歌迈上飞船的最后一刻,一声低语让夏歌当场僵直在原地。“雄虫出门,可要保护好自己。”霎时间,一股寒意从脊背窜出。夏歌猛然回身,面对的只有冰冷的金属舱门,路易斯被隔离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