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员也是哑然,“阁下,请告诉我您的名字,您是一只不凡的雄虫。”夏歌回头一笑,“现在不方便,改天吧。”话音刚落,他便轻灵一跃,跳上了天窗。他刚刚爬上驱逐舰,就被一只大腿粗的触手迎头一击,他及时展开了武器匣中的光剑,一剑削断了触手。太空失重环境到底限制了夏歌的行动,他好几次差点被触手缠住,每次发射蓄能|枪都要小心调整角度,避免击中舰身。嘭一枪在触手上爆开,花花绿绿一团肉须炸裂,漂浮在真空中。异兽发狂,因疼痛而疯狂甩动身体,粗壮地触手一挥,夏歌躲避不及,竟被抽了出去。五脏六腑似乎都移了位,疼得他五官扭曲成一团幸而,他终于找到了武器匣中的火焰喷射器,对准了异虫触手,按下开关。驱逐舰外层有特殊的隔热涂料而不惧高温,但那只异虫就没有这么好运了,它触及火焰的身体部位瞬间被烤干,失水蜷缩起来,整只异虫如同被放在碳烤架上的八爪鱼。它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真正威胁,压缩自己腹腔的气体,如同一只喷墨乌贼,松开了被它纠缠已久的驱逐舰,纵身一跃,布满尖利颚片的深渊巨口朝着夏歌张开。夏歌脸上浮现出一丝决绝,这个距离……眼下已经无处可躲,他毫不犹豫率先将手中的炸|弹朝着那张大口掷去,迎接自己被那张狰狞的大嘴连同炸药吞噬的命运。他没有什么留恋,也没有什么悔意地闭上双眼。然而,就在此时!夏歌感到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拦腰托起,瞬间就离开了原地,失重感让夏歌头皮发麻。他惊疑不定地睁开眼,视野被一道灼目的亮光笼罩,炸|弹在异虫腹腔内炸开。与此同时,一道蕴含着毁灭性能量的激光束朝着异兽的方向笔直射去,已经被炸成无数碎片的异兽在几秒内湮灭成渣渣。夏歌后知后觉,抱着“引渡者”的一根手指,拖着疲软的双腿站起身。机甲将雄虫托在掌心,护在自己胸前。自己……没死……被救了?在这一刻,夏歌几乎热泪盈眶,劫后余生的喜悦让他浑身的血液鼓噪、双腿打颤,浑身激动得颤抖。他恨不得冲上去给“引渡者”一个激吻!西泽尔啊!老子今天绝对不嫌弃你!在老子后悔之前,什么要求尽管提!西泽尔接通了夏歌的对讲机。“外面危险,你先进来。”“你……很累吗?”西泽尔的声音中,喘气声和呼吸声尤为粗重,就连夏歌和他在训练时里对练时,都没有听见过他喘得这么厉害。“……嗯。”西泽尔冷静简洁地回复,让夏歌因为生死对战和劫后余生而高热的大脑渐渐冷却下去。大手将夏歌送到了“引渡者”的前胸,夏歌按照西泽尔的指示爬进了主控室。“引渡者”的主控室没有设计副驾驶位,但夏歌实在感到太累了,一屁股坐在西泽尔脚边,仰头看着他。雌虫双目专注地注视着操作版,却没有将目光分给夏歌。“那些异虫……”“我已经知道了。”西泽尔的嗓音低沉冷静,回复简洁而短促,甚至没等夏歌把话说完。“你救了我……”“……举手之劳。”“你这虫怎么……?”“现在我们在危机四伏的战场,不要谈论不相干的事。”夏歌:“……”看在你刚才救了我的份上,我忍!他还是忍不住气结,几个小时前还像块胶皮糖,现在摆出一副冷若冰霜的臭脸是什么意思?他夏歌要是再相信西泽尔甜言蜜语,就把名字倒过来写!坐在“引渡者”内,尤其是还在曾经的虫族战神身边观战,爽感是无与伦比的,夏歌感觉自己就在观看一场身临其境的星战电影,什么光剑切战舰,什么热武器轰炸……什么爽来什么,简直能让虫热血沸腾!然而,当他的视线触及其它区域,尤其是看着己方战舰冒着浓烟陨落时,心脏不由得紧紧纠起。即使是胜利,也并不轻松……待到这一片星域的异虫终于被反叛军收拾干净,已经过了将近四个小时。夏歌坐在地上,感觉腿都麻了。他一直看着面前的显示屏,全神贯注,直到西泽尔离开了驾驶位,军靴踩在他身前,他才发现一切已经结束了。“过瘾了吗?过瘾了就和我回去吧。”西泽尔扶了夏歌一把,让他能站起来。夏歌还是腿麻得厉害,一不小心投怀送抱一般跌进了西泽尔怀里。夏歌仰头看他,发现他的下颌绷得死紧,似乎是……生气了?仗不打赢了吗?生哪门子气?夏歌做不到热脸贴冷屁股,见他态度不好,自己也没必要上赶着哄,让他自己消气便是。“……”看着夏歌气呼呼离去的背影,西泽尔想伸手去拦,却强忍着压下这个想法,在原地站了许久才离开。战后要进行清点,夏歌此时还盯着“罗萨蒙德”的脸,自然要赶快归队。西泽尔没说什么,放夏歌离开了。战役结束,军医是最忙碌的,医疗小队救治安抚着源源不断送过来的伤员,忙得脚不沾地。忙了能有小半天,弗朗西斯突然到访。“副将是,哪里受伤了?”弗朗西斯转向“罗萨蒙德”,表情十分纠结,似乎在犹豫着开不开口,“首领请你去他的房间,亲自为他治疗。”医疗室中的雌虫和雄虫都忍不住向“罗萨蒙德”看去,眼里闪烁着八卦之光。“战场上,西泽尔首领毕竟救了你。”洛洛小声提醒。不过半天时间,西泽尔英雄救美的事迹已经传遍整个“蚀日号”了。但他们传的东西……令洛洛这只为数不多知道真相的雄虫汗颜。夏歌推开西泽尔的房门,看见熟悉的摆设,熟悉的雌虫站在屋内,目视他走了进来。“你哪里受伤了?你今天脾气也不太好,不会真的精神域受损吧?”操纵机甲是极其消耗精神力的,更别提还和米勒斯这样的对手一番苦战。夏歌刚刚关上门,就被顺身扑过来的西泽尔抵在门上,发出不轻不重一声闷响。他炽热的身躯紧紧拥抱着他,头颅埋在他的颈窝,贪婪地呼吸雄虫独有的气息。方才强忍的冷静、所有的理智瞬间溃不成军。“求求你……求求你夏歌。让我看看你的脸。”他哄着雄虫卸下伪装,似乎只有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庞,才能熄灭他心中几欲灭顶的后怕和不安。一出好戏同床共枕了这么多年,夏歌又是个惯会察言观色的,就算西泽尔是千年老妖精,夏歌此时也能猜出他那颗回路与常虫不同的大脑里在想些什么。要是此时此刻呆在这里的是一只涉世未深的小雄虫,可不就得被他着忽冷忽热若即若离的态度拿捏住了?呦,原来刚才的生气都是关心我的安危呀!一旦产生这种想法,一般雄虫就要开始自责自己的行为是否太冒失莽撞了。西泽尔恩威并施,又有救命之恩在前,不得哄得雄虫认不清东南西北?眼看西泽尔的行为越来越过激,夏歌毫不犹豫心念一动,颈环释放出强电流,西泽尔的身体瞬间就瘫软下去。夏歌先褪下了光学伪装,露出一张光洁白净的脸。但这就好像触发了什么开关,西泽尔打鸡血一样扒着夏歌的衣服站起,急切第凑上去索吻。但嘴唇还没有贴上,夏歌就眼明手快竖了右手食指在前,西泽尔就这样结结实实亲在了夏歌的手指上。就算这样了西泽尔还不在意,逮住一根手指又是亲又是啃,还用舌头卷着从上到下舔,舔得夏歌一手口水,那柔软温热的触感让夏歌头皮直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