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歌听到赞扬自然很高兴,不免对眼前这只萍水相逢的雌虫产生了一点好感。那只这只雌虫紧接着就道:“我可以感到你对我有好感,你可以允许我追求你吗?”“你说什么?”夏歌傻了。黑发雌虫诚恳问道:“我不会过多打扰你,请你给我一个机会,可以吗?”“不可以。”这句话并非出自夏歌之口。两只虫齐齐循着这道冷得能掉冰碴子的声音望去,只见一名穿着黑色风衣的银发雌虫站在街口。望向夏歌的那双眼,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阴鸷、更沉寂、更疯狂……如临深渊。e,大概,好像,是真的是不能嘎一下完结的●﹏●你把我认成他了?夏歌看着这双眼睛,竟是忍不住瑟缩了一下。黑发雌虫忍不住皱眉,似乎想要与西泽尔理论,“先生,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就算你是雄虫的雌君,也无权干涉雄虫的自由恋爱。如果因占有欲太强被雄虫厌恶,后果自负。”夏歌必须要感谢光学伪装道具,才让自己有幸看见一只陌生雌虫为自己和西泽尔大动干戈。否则寻常虫族刚一看见西泽尔那张每天的要刷屏各大板块的脸,怕就要两股颤颤了。不过从一路的见闻看来,就算西泽尔执政二十五年之久,雌雄平权也没有发展到二十五年前某些虫预测的那种地步,反倒有些哑火了。但从某种地方还是能看出些效果——比如,夏歌在2号世界线可看不到雌虫做出向雄虫当街求爱这种出格的行为。夏歌已经开始在旁观位坐下,就差抱着零食看好戏了,却没有想到,西泽尔将问题抛给了自己。“夏歌。”夏歌忍不住因着蕴藏过于饱满复杂情绪的两个字而抖了两抖,要是没有记错,这应该是穿越之后西泽尔第一次完整叫出自己的名字,却轻而易举就让他有了被提刀比着脖子押上火刑架的胁迫感。他忍不住思索自己是不是玩脱了。“不如你来说说我们是什么关系?”西泽尔幽幽看向夏歌,轻轻微笑着。夏歌嘶了一声,咬着嘴唇蹙眉看向西泽尔。我们是什么关系?那关系可复杂了。几天前你还是我的杀身仇人,现在你是欠我很多一辈子都还不完并且还在苦命挽留我的冤种。在两一条世界线你是我的前雌君,在这条世界线我是你早亡的前雄主。就目前这个场合看,我是你逃跑的金丝雀,你是我……反正都不是什么好关系,还不如没关系。于是夏歌唇角露起一抹淡淡的笑,只是这笑带着些许苦涩,“让我感到很苦恼的关系。”“你一来,我就感到无所适从了。”这其中多少有点演的成分在,夏歌不介意再为摇摇欲坠的老房子添一把火。“放弃吧,我们不可能了。”夏歌自觉自己沉痛悲伤的表情做得极其到位,看向西泽尔的目光里还牵着一缕说不清道不明的留恋和的咬牙斩定的决绝。黑发雌虫无比怜惜地看着这只为情所伤的雄虫。这时,夏歌却听到了两声低笑。“玩够了吗?”西泽尔对着夏歌露出柔和的笑意,“玩够了就回家吧。”峰回路转,西泽尔一句话让夏歌直接破功。黑发雌虫惊疑不定地来回看着这一雌一雄,露出你们居然在耍我的表情。夏歌轻嗤一声。真狗啊,看着他在这儿矫揉造作地演。但还没等夏歌做出回答,就感到一道面风扑来,紧接着就感到后颈某处被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身体酥麻瘫软下去,眼前一黑陷入昏迷。第三星系的海洋蔚蓝无垠,波浪拍打礁石,泛起浓白的浪花。和煦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放在,落在大床上相拥的两只虫身上。鎏金的阳光将雌虫的肌肤镀上了焦糖般的色泽,并衬得他怀中的雄虫肌肤如奶油般白皙光滑。他们静静地相拥着躺了一会儿,雌虫轻轻将雄虫放在雪白柔软的被褥间,自己缓缓起身下了床。布料从精壮的身体上滑落,露出背部的肌肉群,每一块肌肉都被血与火锻炼成最完美的状态,从任何一个角度看上去都是无与伦比的性感。自打夏歌回来以后,西泽尔刻不容缓地将魔鬼训练提上日程,尽管平日里的工作多到让虫麻木,他还是抓紧一切时间让自己的身体状态恢复到巅峰时期。他很担心,很担心习惯占有一具战神般完美躯体的雄虫会不会对现在的自己感到索然无味,更担心自己能否有机会让夏歌看到自己为他做出的成果。s级雌虫的体质堪称宇宙顶尖,身体的可塑性更是强到变态,仅仅几天时间,他的肌肉线条就比最开始清晰了许多,肌肉也更加饱满,无限接近夏歌固有印象中的那个西泽尔。西泽尔赤脚走到落地窗前。落地窗外连通着一处园林庭院,窗叶可以推拉开合。西泽尔推开窗,步入庭院。庭院的景观是热带花园,在午后的阳光下生机勃勃,蕨类植物油绿的叶片舒展。庭院正中央是一座喷泉,喷泉中心是一座雕像。雕像双手合拢,眺望着蔚蓝的天空和更远的星辰大海。雌虫仰望雕像。若是仔细观察,很快就能发现雕像的面容和屋内床上正躺着的雄虫的面容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西泽尔又低头注视着喷泉里的游鱼。在他那短暂如失乐园的幻境中,他曾和夏歌一同坐在能听见海风和海浪声的庭院中,午后金黄的阳光落在夏歌的脸上身上,风爱抚过他的发丝和衣袂,碎金在他琥珀色的眸中跳动。夏歌笑着看着他们的孩子在喷泉中嬉戏打闹。老大老二都是雌虫,老大沉稳一些,老二活泼一些。老二刚哈哈大笑骑在老大背上将老大压到水底,就又被老大反攻扯进水中,水花四溅,溅到了他们最小的孩子身上。他们最小的孩子是一只雄崽,有两个哥哥庇护,有雌父和雄父照料,天生无忧无虑,被整个世界宠爱。但此时他被兄长的打闹殃及,被水浇了满头满脸,竟委屈地小嘴一瞥,哭出了声。兄长们慌了神,放弃谁被谁拖进水底的恩怨,手忙脚乱地哄起弟弟。夏歌也焦急地起身,去安慰揉着眼睛掉金豆豆的虫崽。西泽尔走进,将手轻轻放在夏歌的肩膀上。他的孩子们在玩耍,夏歌在看着孩子们玩耍。而他目光所及,只有夏歌……这是他所能幻想到的,最好最好的场景。于是他亲手设计了阿多尼斯行宫,请虫族记忆最精湛的工匠复原幻境中的每一处。整整二十五年,这座宫殿从兴工到落成,终于等来了它的雄主。哗啦!破水声传来,西泽尔从喷泉中站起,将被水打湿的银发捋到脑后,水珠从他的臂膀和胸膛上滚落,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他一手拿着的吊坠流动着深海般幽蓝的光泽。它被西泽尔扔进喷泉里与鹅卵石为伍,在今天终于重新出现在阳光下,依然流溢着神秘永恒的光彩。西泽尔赤足返回寝室,水珠淅淅沥沥滴落一路。他用随手搭在床尾的浴衣草草擦干身上的水渍。兽族都城凯芮斯的祭司们很喜欢在宗教仪式上使用一种特殊的香料,它有轻微的致幻效果,经过祭祀的引导、气氛烘托和场景布置,信徒们将亲眼见证所谓“神迹”降临。而现在,兽族已经成为虫族的附属,西泽尔轻而易举就能搞来这种香料。它没有成瘾性,并且还有一个鲜少被提起的妙用——用在虫族身上时,它有细微的催|情效果和兴奋效果。床头的信香燃烧,飘出一缕淡紫色的烟雾。西泽尔凑近夏歌,与他十指相扣,将星海之心交握在两虫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