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唏。」我泄气,「做阔太太总可以吧,什么也不做。」
「事事得问过丈夫。」
「嗔?」我笑骂:「天下无安乐土?」
「人生根本就是这样。有什么理由抱怨?你看我……」他的声音低下去。
「你放心,他们不停的在发明新的医药。」
「这不过是安慰我的话。」
我说:「你还要我怎么样?」
「你一向坦白得令人吃惊。」
「我一直要来看你,奈何功课忙。」
「毋忘我。」
「不会的。」我有歉意,我几乎就把他忘了。
「好好的念书,你将会用得着这张文凭。」
「我知道,现在无论唱流行曲的、写小说的,都是大学生。」
「应当是你安慰我,怎么反而由我安慰你。」他笑。
「表哥,我渴望看到外边的碧海蓝天。」
「去旅行呀,不是说要到欧洲?多教几个学生,储蓄是好习惯。」
「咦,你的口气似年轻导师。」
「啊,不好吗。」
「老土。」
「你看你那套价值观念,不知从何而来。」
「表哥,咱们出去走走。」
「去哪里?」
「到海滩。」
「这样吧,我们到郊外喝咖啡。」
「不,去钓鱼。
「我没有工具,要不要游泳?」
「真要命,说半天不得所以然。」我笑。
「看电影。」
「聊天。」
「到书店去。」
「在家下棋。」
我们哈哈大笑,今日,到现在,总算有乐趣。
姑妈很开心,她在一旁咪咪笑。我一早就该来这里,为什么要锦上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