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骄纵、活得恣意,但是做每一件事情都有她必须要达到的明确目的。
或许偶尔抽风,过于率性而为,可她有这样活得随性的资本。
所以,他根本不需要为她担心。
可是他现在又是在做什么呢?诚如他所知道的,她都已经订婚了,他还这般关注干什么?
屏幕里的一对璧人正贴在一起咬耳朵,霍斯呦表情愉悦,笑得矜持。
偶或转过头去,随意帮秦森理一理领子,一举一动无一不透出亲昵和爱意。
是她演技过于高超,还是他的心死灰复燃?所以他才那般觉得刺目?
祁六笙心脏和双腿关节的地方突地一痛,他眼前几乎一黑,霍斯呦在屏幕里的笑靥逐渐看不清。
他闭上了眼睛,死死地咬住下唇,额头渗出的冷汗,那股子无望到让人绝望的痛意让他将近要晕过去,可他还是强行撑着,双手攥成拳,指尖嵌入掌心里。
渗血。
“zzzzz——”
突然有手机来电惊醒了他这样的状态,祁六笙眼前模糊,但看清楚屏幕上的备注之后,还是艰难地拿起来接听,“喂?”
声音却是沙哑到不成样子。
“卧槽——祁先生你不会是发病了吧?”电话那头传来男人的声音,起初是不确定以及惊讶,后来已经是转为愤怒和恨铁不成钢了。
“蒋先生,注意形象。”
只是短短5分钟的时间,祁六笙身上的衬衫几乎汗湿了,额上滴下来的汗水也沾湿了琴弦。
第一波强烈而又突然的痛楚已经过去了,他用力揉了揉始终使不上力的双腿,说话的语气也低肃了几分。
“卧槽——注意个毛线形象啊?你都快痛死了?我着急还不行了吗?”蒋坤说着都想当面给祁六笙一顿臭骂了。
“现在是我痛,而不是你痛,你着急什么?”祁六笙甚至还笑出声来。
这颇有些自嘲的意味,听得蒋坤心里更不是滋味,收了收情绪,“你为什么不吃药止痛呢?”
他是真搞不懂,祁六笙在坚持一些什么。
明明治疗的成效挺好的,虽然有些副作用,可是总比双腿没有知觉、完全走不动路要好上很多。
就只是平日里吃一些止痛药就可以了,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连止痛药都懒得吃了,彻底让自己的身体沉沦痛楚。
“长期服用止痛药的副作用有多大,我想蒋医生你应该比我这个病患要清楚。”祁六笙平静地说道,话里的意思也是最清楚不过,他不能再让自己的身体破败下去。
“但你硬是忍着也不行的啊。”蒋坤被他噎了噎,还是忍不住反驳道。
“蒋医生,我早上打电话给你并不是为了这件事情的。”祁六笙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转回到正题上。
“okok祁大少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我这个医生在你面前都是没什么话语权的了,你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蒋坤没好气地道。
“放心吧,我会定期回来复健的。”祁六笙笑着安慰了他一句,蒋坤在那头却是翻了个白眼。
他巴不得这位祖宗不要来了呢,每次复健都是超负荷完成。是,身体功能康复得是快了,但是后遗症也不少啊。
他关节突然疼痛就是复健过度的后果啊。
至于心绞痛的话,那只能说他是在6年前车祸留下来的病灶了。
他的身体其实很不稳定,每个月都要回医院复检,抽血、验蛋白,做各种的测试,以确保他的身体不会突发并发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