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
我和曲般月的正式见面,比预想的来得要快。
在我和傅瑾呈稍稍服软,哄了两句好话后,他马上对我转了好颜色,解除了对我的囚禁,并主动提出带我出去散散心。
我说,我想跟你去北塔看看,可以吗?我想看一下身为一个向导本该待的正常环境是什么样的。
傅瑾呈脸上露出心疼来,说好。
他定定地看了我一会,问我说,小瑜,你想不想加入北塔?
……
傅瑾呈把我带到曲般月面前,介绍说:“般月,这是小瑜,程嘉瑜。
我的……旧友。”
旧友。
我垂下眼眸,唇角轻扯了下。
不久之前还和我在一张床上滚过,现在却划清界限说是旧友。
哨兵啊……都一样恶心。
我感觉到,曲般月的目光在我身上停了一瞬。
轻落落地一扫,似蜻蜓点水,触之即离。
连瞥一眼都算不上,像是掠过一个无关紧要的物件。
随即,听到他轻笑了声,语调懒洋洋的:“真的是旧友,不是旧情人吗?”
我明白,曲般月什么都知道了。
这句压根不是试探,而是在嘲讽。
也就只有傅瑾呈这蠢货听不出来了。
还在自以为充当保护角色的为我辩解:“般月!
小瑜现在经不起一点的刺激,有关他的事,等我把他安置好了再和你解释好吗?”
“好啊。”
曲般月无所谓地应下,“你先照顾好你这位旧时好友,不着急,慢慢来,这位小瑜向导看上去可离不得你诶。”
小瑜向导。
真好听。
我抬眼,盯着曲般月离开的背影,感觉到喉咙开始发痒,这股痒意顺着喉管蔓延至全身,在四肢百骸里发酵成一股难言的空虚。
我好想要曲般月抱抱我。
明明是我先遇到你的。
……
我和曲般月的相遇,比遇到傅瑾呈还要早。
准确的说,七岁那年,曲般月救过我的命。
我永远会记得那一幕。
他拉开地下室的暗门,只是随意扫了一眼被我一刀捅穿心脏已经失去气息的男人,随即从入口跃下,踩着满地血污走到我面前,说你做得很好,保护了自己。
不要怕,我带你出去。
他没有再说安慰我的话,只是牵起我那只鲜血淋漓的手,拿出随身携带的医疗用品替我做了一个简单包扎。
在这之前,动作万分轻柔地抽走了我手里紧攥的玻璃碎片。
而那块玻璃碎片,我本来是要用于自我了结的。
可是在他伸手揩掉溅到我眼下的血渍,轻声问我疼不疼的时候,我突然就不想死了。
我轻轻勾了下他的衣袖,说,姐姐,我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