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兀术十分得意,哈哈大笑:“多谢陛下。”冷眼旁观的耶律观音和王君华等,心里又是一冷。虽然都在同一座帐篷,可是彼此的身份地位,相差何止道理计?就连王君华,纵然有四太子要擒拿秦大王为借口,可是也难免滋生疑惑,有这么做借口的?四太子可不要假戏真做才好!先是少年组的比赛,陆文龙果然不负众望,摘得桂冠,举着金刀就向妈妈奔来:“妈妈,我得了醉酒花溶微笑着拿木勺从沸腾的水里舀一勺水,盛在钧窑的茶盏里,碧绿、玫红、内层洁白的瓷胎——那已经不是一杯茶,而是一份不可思议地艺术品。陆文龙小小年纪,却端着茶杯不敢喝下去,喃喃自语:“妈妈,多么漂亮啊,我真不敢喝。”“儿子,你喝了,妈妈再给你盛。”孩子按照妈指点,慢慢品尝,放下茶杯,做足了礼仪,如小小的绅士:“妈妈,我很喜欢。以后,我要常常喝茶。这茶跟大金的不一样……”花溶笑着问:“你是喜欢大金的奶茶,还是喜欢妈妈煎的茶?”他不假思索:“当然是妈妈煎的茶。”“这种茶叫宋茶,来自大宋的上等名茶……”“啊,好香,儿子,阿爹也来喝一杯……”她的声音被打断,一股浓郁的酒味随之飘来,她微微皱眉,只见金兀术醉醺醺地走进来。他还穿着大金的猎装,也许喝得不少,面上通红,头发有些散乱,眼珠子瞪得大大的,仿佛一种醉醺醺的兽。他重重地挨着儿子坐下,仔细打量他身上的衣服,他的发髻,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犹记少年时,自己也曾向往这样的衣着,青年时,自己甚至还会加一把纸扇,上面有苏东坡的亲笔题词。只是,岁月流逝,不知何时起,只要在大金,他便从不穿这样的衣服了——哪怕是在自己的私人府邸也不再穿了。他的目光落在花溶身上,没有弓箭,没有匕首,乌发堆云,指列削玉,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红颜依旧。岁月啊,也许她受伤太多,就特别眷顾她?他伸手就端起旁边花溶刚斟好放凉的一盏茶一饮而尽,连呼:“好茶,好茶,哈哈哈,真没想到,本太子有生之年,还能喝到这样的好东西,哈哈哈,真好,好极了……”陆文龙见妈脸色骤变,虽不知道什么原因,但闻到阿爹满身酒味,急忙说:“阿爹,你喝醉了吗?”“喝醉?儿子,你太小看阿爹了。阿爹千杯不醉,这一点算得了什么?茶,喝茶……”他看向花溶,目光热切,茶呢?为何不给自己斟茶?为何不带着那种温柔的,亲切的笑意?为何一见到自己就像见了瘟疫?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