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近前,叶昔依旧闭着眼睛,仿佛不知道人来。苏风暖折了一根干枯的树枝,用树枝敲了敲他额头,&ldo;师兄,你如今没功力,晒什么太阳?还不到春天,你这样躺在这里,不冷吗?&rdo;叶昔被敲得一痛,挥手打开树枝,睁开眼睛瞪眼,&ldo;臭丫头,打断我想事情了。&rdo;苏风暖失笑,&ldo;打断你想什么事情了?风花雪月?&rdo;叶昔翻了个白眼,&ldo;只有你天天才想着和叶裳风花雪月,我是在想师傅的死。&rdo;苏风暖找了个地方坐下身,对他问,&ldo;那师兄可想出什么来了?&rdo;叶昔道,&ldo;我在想,师傅的死,天命大限,经脉尽断,回天无力。除了他大限已到,经脉自断外,还有什么外力能指使全身经脉尽断?&rdo;苏风暖道,&ldo;这个问题在师傅去世那一年,我反复想过很多次,最终也没得出结论,天下武学,没有一种是让让一个人在弹指一挥间,经脉尽断,而全身外表都完好无损的。&rdo;叶昔点点头,叹道,&ldo;是啊,没有,可是近来我愈发觉得,师傅的死不是自亡。&rdo;苏风暖道,&ldo;那一日,我问过林客,师傅的死是否与他有关,他说有关系如何,没关系又如何,他总归是死了。&rdo;话落,又道,&ldo;我也不太明白,按理说,以师傅的武功,林客受他庇护,受他所教,虽然他武功很厉害,但就算不他顾念手足之情,对师傅动手,也不见得是师傅的对手。若师傅是他所杀,他以什么手法让他经脉尽断而亡?&rdo;叶昔揉揉头,&ldo;算了,不想了,诚如他所说,反正已经死了。&rdo;苏风暖点点头,对他问,&ldo;吃过午膳,我要去国丈府一趟,然后回苏府赏我捂开的海棠,师兄要不要跟我一起去?&rdo;叶裳痛快地点头,&ldo;去。&rdo;二人说定,于是,用过午膳后,二人乘坐一辆马车,带上了萧寒和谢轩,一起前往国丈府。来到国丈府,国丈府的管家见到二人,连忙见礼,对苏风暖道,&ldo;苏小姐,我家公子吩咐了,您若是来,只管带您前往他的书房,他如今在书房。&rdo;苏风暖点头,笑着说,&ldo;带路!&rdo;管家连忙头前带路。一行人来到许云初的书房外,管家对里面轻声喊,&ldo;公子,许小姐,叶昔公子来了。&rdo;许云初应了一声,来到门口,亲自打开了房门,请二人入内。苏风暖和叶昔迈进了门槛。许云初的书房十分宽敞,干净,整洁,窗前摆了几盆玉兰花,另外他的桌案上还有两个花瓶,里面插着盛开的腊梅,像是新鲜摘的。苏风暖笑着对他说,&ldo;玉兰开得好,腊梅开得也不错。&rdo;许云初笑了笑,眉目有些黯淡,&ldo;这几盆玉兰花是我父亲生前养的,后来他去后,我便一直精心照料。&rdo;顿了顿,又道,&ldo;至于腊梅,我妹妹喜欢梅花,每年一到腊梅盛开时,她就吩咐人每日清早趁着霜露采摘了,给我书房送来两株,以供我无暇去赏梅时欣赏,这么多年,府中的下人们都习惯了,直到今日,依旧摆了这两株腊梅。&rdo;梅香迷幻苏风暖闻言暗暗叹息一声,想着无论是父子情、夫妻情,还是兄妹情,修来都不易。许灵依除夕夜宴的所作所为,是彻底的毁了与许云初的兄妹情。她在桌案前坐下身,轻轻拨动娇嫩娇艳的腊梅,对他道,&ldo;许灵依关在容安王府的水牢里,我的两位师兄对她动用了望帝山的催眠之术,她竟然内心僵硬到能抵抗望帝山的催眠之术,只言片语不说。昨日我假借你死的消息骗她,她十分激动,今日要见叶裳,叶裳自然不会见她,我想她过不了两日,便受不住了,崩溃之下,会说出点儿有价值的东西。&rdo;许云初点点头,脸色有些沉暗。苏风暖对他道,&ldo;叶裳虽然找你要了她的命,但到底是你妹妹,你若是不舍,想留她一条命的话,我就帮你留下她的命。&rdo;许云初摇头,&ldo;活着生不如死,不如死了。爷爷昨日已经将她在家谱里除名,逐出家门了,她自此再不是许家的人了,也不是我的妹妹了。&rdo;苏风暖点头,对他道,&ldo;我帮你把把脉。&rdo;许云初颔首,对他伸出手腕。苏风暖按住他脉搏,触手处,他肌肤冰寒,清凉入骨,她微微蹙眉,示意他换另一只手,许云初将另一只手交给她,她又把脉片刻,对他道,&ldo;我本来想着先给你开一副疏通气血的药方子,如今看来得立即给你运功驱寒了,否则体内的寒气越来越重,寒疾便真成顽固之势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