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舒忙把事情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他给我三百块,我把二十块扔给他了,又还给他怀表,我们现在两清了。”
可问题就在于,各处加起来,就很打眼了。
林望舒:“那是我的钱啊!”
陆殿卿:“如果再有这种事,你告诉我,我来处理可以吗?”
更何况他还有一个在香港的妈,上来就塞钱,三万港币。
陆殿卿知道她的意思:“嗯,其实当年的安商银行就是我祖父筹建的,以前坨里铁路支线就是他一手主持的,也是因为他主持修建的铁路,房山的煤炭才能运出去,他还创建了大理石厂,为整个北方建筑装潢提供石材——”
林望舒:“有这么多钱,要志气干嘛?”
说着,他把她的包给她:“记得拿着书,这个可以过一个月还。”
林望舒交给他了,她确实觉得有些烫手,毕竟领个证就给一万四,这刺激有点大。
林望舒听着,不免好奇,想着他后来下海经商,看来自己是喜欢的了,只是不知道家里当时是什么意见,这个她从未听雷正德提起过。
说实话突如其来的横财,她好像也不是太喜欢。
两个人一起往前走,走到胡同拐角处,他突然仿若不经意地道:“对了,雷正德又来找你了?”
后来,也成为他孤寂沉闷少年时代唯一的牵挂。
林望舒:“你才不会找雷正德要钱呢,当我不知道吗?你肯定自己拿出二百八,告诉我要到了。”
林望舒想了想:“你不要听雷正德瞎说,他对我一点不好,你比他好多了,他连你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他连比都不配和你比!”
陆殿卿唇角翘起:“好玩的事多了。”
说话间,出租车却来了,是红旗轿车,嘀嘀嘀地响着。
陆殿卿见此:“也可以,反正现在钱要到了,两清了。”
林望舒想想也是,不过还是道:“可是一则那个时候我还没看到一万四的存折,没有真实感,并不会觉得自己发财了,二则一万四是一万四,二百八是二百八,我不想便宜他,对于他,给他一分钱都嫌多。”
陆殿卿:“我三叔过来上门后,我们应该会一起吃饭,到时候我姑姑也会回来了,你不用多想,该怎么着怎么着。”
提起这些,他也有些感慨:“这也是长辈目光敏锐,当机立断,把一些惹眼的都主动上交了,化为国有,剩下的私底下谋了一些别的生财之道,只是不摆在明面上了。”
不过陆殿卿脸上冷冷淡淡的,出租车司机也就没多问。
陆殿卿:“为什么?”
林望舒:“去哪儿?”
陆殿卿眸中便泛起笑:“好,我知道了。”
陆殿卿:“其实,两百多,犯不着。”
陆殿卿面无表情地道:“我没告诉他是谁,只是请他到时候一起吃饭,他说会记得叫嫂子,还会给我送贺礼。”
陆殿卿:“我祖父给我一千块。他其实给每个孙辈都准备了钱。”
陆殿卿说不是,出租车司机很惊讶,便多看了他一眼。
林望舒:“你怎么知道他来找过我?”
陆殿卿:“另外,我约了一周后带你去量尺寸,说好要给你定制几件衣服。”
陆殿卿:“前门。”
她和他说了再见,往前走,走了几步,却有些不舍得,又回头看他。
林望舒:“好。”
林望舒:“你还记得我最开始见到你说的话吗?”
陆殿卿:“不过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这些年家里越来越低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