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他们家的单元在14号5楼。
但是我们发现,这个楼层里面根本没有4楼。也就是,原本的5楼实际上是四楼,可能是因为迷信的缘故专门错了一层的贴标。
一个楼层只有一家住户,用毛小乐的话来说:这宅子,从门就开始透着凶气。
我站在门外死活是不想把钥匙拿出来,老头子手里面那个罗盘沉沉浮浮,沉针大凶之地。
“也是个苦命人。”老头子摇了摇头,转身问我要钥匙,还阴狠狠的说着,“你若是想要让整栋楼都做它的陪葬,大可以再自私点。”
又是威胁。
可是这都是命啊。
我把钥匙不情愿的交了出去,现在才八点,我这双眼睛还不能看阴。
这屋子一打开就是冷气,用脚趾头想想都能知道,这肯定不是空调的温度。这冷气一吹,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能起一层。
老头子的罗盘转的更欢了,沉的也越来越明显。
他把我挡在门外:“带着护心符了没?”
我点点头,在要出门之际我早早就贴在胸口上了,还用得着他来提醒?
老头子又看了看毛小乐,后者咧嘴一笑将手腕提了起来,我这才发现她带着一串红木似的手链,在声控灯下有着血一般的颜色。
老头子从毛小乐那个破旧的背包里面拿了道蓝符,用舌头尖一舔啪地贴到铁门框上,转身解释道:“这是以防它见事情有变跑出去。”
“等等,不是说凶尸吗?那他怎么跑。”我想到一具尸体在这个楼上上蹿下跳,心里面的恐惧无法言说。
老头子白了我一眼:“它凶是因为它还有灵魂,尸体肯定是跑不了的,但是这鬼魂嘛……”
说着他啪的打开了屋子里面的灯,这格局就在我们面前铺摊开来。
三室两厅两卫,地方真的大。要是往外买,以县城的价格来说,少也得七八十万的样子。
更何况,这个屋子装修没多久,还新着呢。
老头子让我们站在门外是有想法的,这屋子阴气太重,怕我们受不了。
茶几上蒙着些许的灰尘,一束枯萎的鲜花昭告了这个主人许久未曾回家。屋子太安静了,都能听到我们三个的呼吸声。
我站在他们的身后,总觉得有东西在盯着我的后背,不寒而栗的感觉从脚底往上爬。我赶忙往前蹭了蹭,紧挨着毛小乐,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她说话。
“那个,你能看出来这屋子的事情吗?”我知道这话有多白痴,但我现在根本没办法思考有深度的问题。
毛小乐跟她师父的差不多的表情,白了我一眼:“那肯定的了,而且我也敢肯定,这东西在这个屋子——”
她伸手一直,那欧式雕刻的白门在我眼里就像是通往地狱那扇门一样可怖。
老头子自己念念叨叨,念念叨叨围着两个客厅走了一圈,手里面原本一沓的黄符也贴了不少,他把剩余的全塞进了毛小乐的包里面:“好了,离它出来还有一定的时间,咱们就委屈点睡到沙发上吧。”
我瞬间觉得自己听错了,他们说睡到凶宅里?我的天,他们这个关头了,居然要睡觉?
我心里面何等的卧槽,毛小乐顺从的点头,然后真的就躺倒柔软的沙发里,闭了眼。仿佛一下子,就能入睡一般。
老头子也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双臂一抱蜷缩在沙发上。
刚才那种被东西盯着的感觉又来了。
我吓得一跳赶紧跟着她们挤在沙发上,强迫着自己闭了眼。
也许是他们均匀的呼吸声,又或是自己太过紧绷的神经,我居然睡着了你知道吗。
我真心觉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