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楼”的字样。
自己的身体正在变得虚弱,这是我自几年前便察觉到的异样,仅仅是在公司熬夜便会咳出瘀血,有时会无意识地颤抖,直到在电脑前晕倒而被同事送回公寓。
这无论如何也不应是正常的光景。
所以,我来到了医院,渴望去脱掉病症的影子,回到正常生活。
——但是,却被郑重地告知“入院治疗的消息。”
医院内的时间流逝得很慢,我坐在大厅的沙发上,观看着老式电视机上的综艺节目来打发时间。
七楼在我的印象中一直是安静的,几乎没有外人来探访,而那些禁闭的房门,似乎也从来不会打开。就连医生也是少的可怜。
一度令我发笑的艺人,如今却徒然令我感到烦躁,电视机发出的刺耳笑声回荡在病房的走廊上,简直是名副其实的噪音。
每天早晨和傍晚,都会有护士推着满载医疗器械的小车来采集体温、血压一类的数据。除此之外,没有人来同我交流。
起初的几天,我犹如偷闲般地享受这漫无边际的闲暇时光,渐渐的,我对此也感到了枯燥和烦闷。
长辈们所说的“人不能失去目标”大概就是这种情况吧。
自己失去了目标,这已经是俨然的事实。目睹着窄小的频闪式荧幕上的广告画面,我烦躁地想着。
——“你,觉得这种节目很有趣吗……?”背后传来某人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嗯,是NHK的综艺节目。”
我并没有经过太多的思考便脱口而出。尽管在事实上,我对眼前的节目毫无兴趣可言,甚至感到无聊,自己却仍然在嘴上说出了
“很有趣”这样的话语。
因为,观看电视是目前我唯一的消遣。
——否认之后,又能够去做些什么呢?
我转过身子,望向声音的发出者。
那是一个身子被大到不合身的病服松松垮垮地包裹着的女孩子。她的栗色发丝披在身后,脸上苍白到毫无血色可言。
“是吗……”她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只是有些失落地望着山下的风景。
“你也是这里的病人吗?”尽管这是不争的事实,我仍然开口发问。
“嗯……。”传来的只有简单的回答。
——“学校那边怎么办,没问题吗?”
“是的。”她手腕上的塑料手环在风中微微摆动。
那是宛若铭牌般的,象征着患者身份的标识。
“为什么?”我问道。“你现在的功课应该很紧张的吧?”
像她这么大的女孩子,如今一定会在为即将到来的大学录取考试而焦虑才对。
但是,她却并没有给我那种迫切的愿望感。
——“没问题……”
——“我,已经回不去了…………”少女平静地说道。
“回不去……是指?”
“你不知道吗……?”“这家医院的顶层,七楼所设立的目的。”
“呃,医生并没有详细地告诉我什么,只是一般的住院部吧?”
话还没说完,我却突然记起了之前心里冒出来的各种疑问。
——七楼仅有的电梯,只有到了下午三四点钟才会通电运行。
——很少见到医生样貌的人走动,就连护士也是少得可怜。
——从来没有前来探病的家属,整个走廊的颜色也是少有的纯白色。
我一开始便对此感到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