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元王妃的人,杨管家知道世子不喜欢看到他靠近凤家。萧御走到谢景修身前:&ldo;那你快回去吧,天也怪冷的,没事别在外面闲逛了。&rdo;谢景修点了点头,看萧御有些冷地搓着手,便让侍卫将他的大氅拿来,亲手披在萧御身上。萧御道:&ldo;不用了,这都到凤府门口了,就几步路的事。&rdo;&ldo;穿着吧。&rdo;谢景修道,&ldo;将来塞到嫁妆里带回来就是。&rdo;萧御无言以对了,干脆就抓着那温暖的毛皮将自己裹紧。谢景修看着萧御进了凤府,这才转身上了马车。杨管家不敢怠慢,搓了搓快要冻僵的双手和两腿,翻身上马,先回元王府报信去了。元王妃的怡然小居向来与世隔绝,在这一日晌午时分却罕见地迎进来一位客人。谢景修走进垂花门的时候,一顶四人抬的暖轿正从里面缓缓行出,谢景修带着二九站到路边,暖轿到了他面前却停了下来。轿帘掀开,一张与元王妃有几成相似的脸庞露了出来。虽然容貌有几分相似,轿中之人却显然没有元王妃的清冷艳丽,更无一丝元王妃身上高不可攀的气质。轿中之人长着那样一张脸,却有着十分可亲的笑容。&ldo;简夫人。&rdo;谢景修拱手施礼,唤了一声。&ldo;景修回来了啊,姨母今日过来看看你娘亲。&rdo;简夫人笑道。谢景修点头道:&ldo;母亲只与姨母交好。&rdo;简夫人笑了笑,又道:&ldo;柔儿本来也要来的,可是临时有事脱不开身,就没能跟我一道来。柔儿没来,你也不在府里,到头来就我跟你娘亲两个人一起喝了一下午茶,也甚是无趣。&rdo;谢景修道:&ldo;简六小姐向来巾帼不让须眉。&rdo;简夫人笑了两声,笑意又慢慢淡下去:&ldo;快去吧,你娘亲正等着你呢。&rdo;谢景修退到一边,抬轿的四个粗使婆子又将暖轿抬起,摇摇晃晃地向外走去。&ldo;去看看二九有没有回来。&rdo;谢景修道。一名护卫应了一声,转身离开。谢景修继续朝前走去,片刻后又道:&ldo;各处粥药铺子,以后慢慢脱离简家。&rdo;身后的护卫迟疑道:&ldo;主子,我们自己经手,只怕太过显眼,容易暴露身份……&rdo;&ldo;今时不同往日。不需暗中行事,光明正大地接手便是。&rdo;谢景修道。&ldo;是!&rdo;护卫按纳下一切疑惑,立刻应声。嫁婚吉日谢景修来到怡然小居,小居里伺候的秦嬷嬷进去通传,半晌过后,元王妃才让人将他请进去。谢景修进了屋子,垂首行礼:&ldo;见过母亲。&rdo;元王妃靠着矮榻闭目养神,半晌才慢慢睁开双眼,看向谢景修。&ldo;你今天,去了哪里?&rdo;谢景修道:&ldo;仁信堂。&rdo;&ldo;所为何事?&rdo;&ldo;医术之事。&rdo;&ldo;谁的医术之事?&rdo;谢景修道:&ldo;我只管凤大夫的事。&rdo;王妃在秦嬷嬷的搀扶下从矮榻上坐起身,面沉如水地沉默了片刻,才道:&ldo;景修,我和你父亲不同意你的婚事,你是否心中有怨?&rdo;谢景修不置可否,元王妃看向他:&ldo;你当面给柔儿难堪,她长这么大都没受过这样的委屈。&rdo;谢景修低首道:&ldo;母亲误会了。我并没有刻意给谁难堪。您若不信,可以当面向简六小姐询问。&rdo;元王妃少有地有些激动:&ldo;你当着众人的面让人将简家的家底搬空,还说不是给她难堪?你向来不是这样的人,景修,你太让我失望了。&rdo;谢景修只道:&ldo;并非如此。是简六小姐主动提出资助,况我也需要银钱,这是两厢情愿之事。&rdo;&ldo;你!&rdo;元王妃洁白的面孔上现出一丝气闷的红晕,看了谢景修半晌,&ldo;我以为你自己会想清楚,没想到你真是被人迷花了眼了。&rdo;谢景修看向元王妃,同样沉默了半晌,道:&ldo;母亲,是简家找您来向我讨回银子?&rdo;&ldo;你将简家看成什么人了。&rdo;元王妃恹恹地叹一口气。&ldo;既是如此,儿子便让二九直接将抬回来的银子入库了。&rdo;元王妃皱眉不悦地看着他:&ldo;景修,你不用跟我耍文字的把戏。我以为你会知道轻重,没想到你连最基本的分寸都没有了。还是你以为赐婚就是万无一失?元王府不会要一个那样出身和名声的世子妃。&rdo;&ldo;儿子只想娶自己喜欢的人,望母亲成全。&rdo;谢景修看向元王妃,面色严肃而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