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过度关心,总包裹着无形的压力。
“不用,明早起来就没事了。”
说着,她快步往宅子里走,不希望再听到他的啰嗦。
和以往一样,一进门便得到隋润芝的迎接:“姑姑,你回来了。”
“嗯嗯。”阮舒淡淡应,脚步不停。
隋润芝紧跟她身侧,雷打不动的同一句话:“晚饭都还温着,姑姑今天是要在楼下的餐厅吃,还是让佣人给送到三楼书房?”
“不用。我吃过了。”
隋润芝应声微微一怔:“姑姑今天在外面有应酬?”
阮舒稍一滞,侧眸,面无表情:“我的行程需要向你一一清楚交待?”
“不是,不敢,姑姑误会了。”隋润芝低眉顺眼,鼻间轻嗅气味,关切相询,“姑姑今天喝酒了?”
阮舒并未理会,已兀自踩上阶梯。
倒是荣一回答她了,态度还算客气:“劳烦大太太让佣人去煮点醒酒的汤水。”
隋润芝点点头,心下暗暗松一口气。
……
回到卧室。
阮舒直接进去浴室。
所有衣物褪掉,浑身暴露在微凉的空气里,宽大的落地镜照出她白净的胴体。
胸腹整片的皮肤还泛着些许红,集中在胸口的那一块,甚至尚未某些他啃咬时失控留下的痕迹。
伸出手指,轻轻地摸上去。
眸底波光闪动。
顷刻,她侧过身。
镜子里又照出她满背的狰狞。
自嘲地一勾唇,她走离镜子,走到莲蓬头下。
……
客厅里安静。
傅令元立于窗前,迎风抽着烟。
赵十三浑身僵硬,看着自家老大的背影,直冒冷汗。
忐忑不安地拿眼神询问旁侧安然的栗青:“咋整?”
“鬼晓得你这个二愣子又闯了什么大祸?”
栗青翻一个白眼无声地回过去,然后尝试着开口问傅令元:“老大,你脸上的抓口给擦点药吧?”
何止是脸,嘴唇上那破皮……
因为猜得到是什么弄的,所以栗青没好意思提。
傅令元没应,而是问起公事:“今晚那个宋经理和码头负责人?”
“老大放心,我们的人不方便在江城蹿得太频繁,所以我找了本地的私家侦探,会尽快把调查到的资料给我们。给的钱多,他们办事效率也会高的。”
“各处的货仓?”傅令元又问。
除了庄家码头,还有其他几个小码头有青门的货仓。这两天因为临时的意外,原本的行程有所更改,没能再由两人堂主带去巡察,只能私底下让自己人暗查。
栗青听言看了眼赵十三——这事儿其实是赵十三在办,老大却问他……
赵十三也察觉反常,神色分明愈发紧张。
栗青笑着回道:“货仓等一会儿让十三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