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两秒,他说:“今晚将就一下,明天会有保姆过来。”
他太忙,实在没有时间照顾小姑娘的一日三餐。
特意为了她请保姆?
丁娴脑子里蹦出这个想法,忙道:“不用的,我自己会做饭,家务这些我都会。”
以前在二叔家里,家务都是她负责。
时易:“你的主要任务是学习。”
说起学习,丁娴就感到羞愧。
她的成绩简直烂透了。
略为思忖,时易说道:“丁娴,以后这儿就是你的家,不用拘束。我平常比较忙,不会每天回来,有什么事你就打我电话。”
“其实你不用对我这么好的,像是那些衣服……”丁娴声音小了些,咬了咬下嘴唇,说,“真的不用,我自己有。”
知道小姑娘自尊心强,时易轻声:“那些是用你爸爸的抚恤金买的,他希望你过得好。”
丁智刚最自责的,就是没能给自己这个女儿足够的关爱,每次出任务,他都会对着时易交代一通,无非就是如果自己回不来,他就把女儿托付给时易,让他好生照顾之类的话。
除了时易,别人他都不放心。
虽然很少回家,但他知道,女儿跟着弟弟日子并不好过,那一家子人,他太了解。
这时候时易对他总没好脸色:你少跟我说这些有的没有,自己的女儿自己照顾。
听他这么说,丁智刚怕他真会抵赖似的,还跑去领导那儿做工作,领导都被他说烦了,常常把人轰出办公室。
然而就在上个月,他说的那些话,都成了真。
不愿相信,可军人就是如此,随时准备好把生命奉献给国家。
丁娴刚接到消息的时候也是不敢相信,从小到大都没见过几面,突然告诉她这个人已经死了,她只觉得老天这是在跟她开一个玩笑,直到几天后听到二伯父和二伯母因为爸爸抚恤金吵架时,她才后知后觉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也是后来,她才知道,爸爸把自己交给了这个叫做时易的男人,托付他照顾自己,直至大学毕业。
丁娴问:“他还说了什么?”
时易心头一紧,快步上前查看她的伤势,右脚脚踝肿起一大块,他眉心微蹙,“怎么这么不小心。”
“都怪你。”
丁娴当时慌了,跑得又快,整个身子撞在门上,痛得她眼泪都要出来了。
“怪我。”
时易担心她的伤势,没细想她的话意,手臂穿过她的背将人抱起来。
丁娴躺在男人怀里,鼻息间是他身上干净清冽的味道,她的侧脸贴着他的胸膛,耳边是男人强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清晰无比。
他的怀抱很宽阔,很温暖,给人十足的安全感,她突然感受不到痛了,呆呆地看着男人冷峻的面庞,红晕爬上脸,蔓延到了脖子根。
时易把她放到床边,半蹲下去,握着她的脚看了看。
还好没有伤到筋骨,只是轻微的皮外伤。
他转身拿了药箱过来,帮她消毒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