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一声,匾额从围观百姓头顶飞过,无声无息切入黄衣卫大门门楼两边,咔咔微响,陷入砖石之内三尺。
“襄阳府恭贺黄衣卫建成之喜。”他朗声道,“特赠匾额一副。”
百姓哗然惊叹——好惊人的臂力!看不出这么一个美貌男子,竟然有这样超绝的武功!
都纷纷抬头看匾额上的字。
上联:为百姓谋福利、争权益、保平安、送温暖。
“不错啊。”有人道,“真有这样的衙门么?黄衣卫?没听过啊。”
黄衣卫的探子们眯眼瞧着,眼神充满怀疑——百里幽也会歌功颂德?
再一瞧下联:享一切侦缉权、审讯权、优先权、处决权。
众人绝倒。
“都在这里看什么?散开!散开!”一群黄衣卫探子气急败坏地冲出来,再也顾不得所谓形象,急急驱散人群,有人跃上门楼,试图去拔那匾额,可惜门楼上那点窄窄地方,无处落足也就无法使力,黄衣卫的人轮番爬上去,也无法将匾额取出来。要想取就得拆门楼,但向来衙门风水有讲究,随意拆门楼这是大忌。
眼看两个歪七扭八的匾额,树在黄衣卫正门上方,来往的人指指点点,襄阳黄衣卫迅速成全城笑柄,黄衣卫探子们气歪了嘴。
安雨润闻讯也已经赶了出来,立在门前粉面煞白,她感觉到众人不满的目光,眼神威棱四射一扫,众探子都低下头去。
百里幽太卑鄙了!
安雨润脸上亲切雍容的笑意已经不见,面若寒霜,冷冷盯着那高高矗在门楼上直直向天的对联匾额——无论如何,这东西不能竖在这里!
想要质问百里幽也不能,因为就这对联本身来说,没有一丝错处,只不过说出了事实,把她先前给襄阳府的命令重复了一遍而已。只是这一重复,味道就变了。
被驱赶的人群,在几丈外犹自指指点点。
“把这门楼给我拆了!”安雨润忽然下令。
“大人!”众属下大惊失色,“使不得!拆门不吉!”
安雨润回头,盯住了说话的人,半晌,慢慢绽开一抹温软的笑意。
“什么不吉?”她轻轻道,“你吗?”
众人接触到她的目光,都打个寒战,低下头,再也不敢说一个字。
门楼迅速地被拆了。
愤怒的黄衣卫探子要将拿下来的两块匾额砍碎,却被安雨润拦住,笑道:“襄阳府好心送乔迁之礼,怎好粗暴对待?拆门楼只是因为这样不太好看而已,来人,把匾额收入库房,稍后,黄衣卫也有重礼回赠襄阳府。”
“重礼”两个字咬得很重,站在门口的百里幽眉毛都没抬一下——我忍让你你就会对我客气么?她才不在乎谁威胁。
安雨润站在自己拆毁的门楼下,对百里幽看了一眼。
百里幽迎上目光。
两个女人眼神都很有力度,一触即分,随即安雨润笑了笑,百里幽点了点头,两人都若无其事,各自转身,回去办公。
司空靖一直冷着脸,瞧着这不动声色却剑拔弩张的争斗,现在又开始傲然叽咕:“大历的女人怎么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