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绿,明园那边怎么样了?”
“五小姐方才闹了一顿脾气,赵夫人跟她说了些什么便安分了些,这会儿在等着迎亲队伍呢。”小绿在一旁恭敬的答道。
“清泉,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没有?”
清泉点点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小姐放心,已经办好了。”
侯飞凰垂下眼帘,轻抿了一口子月递过来的浓茶,再抬头时那眼神含笑的看向了明园的方向。
宇文无忧的迎亲队伍很快到了明园外,侯明溪看见宇文无忧与侯飞凰表白后就一直闹着便扭,李氏好说歹说劝了半天她态度才好转了些,但李氏说出去有事便一直没有回来,这会儿侯明溪也等的有些焦急。
“小姐,迎亲队伍来了。”春迎一路小跑的回到里屋,侯明溪凤冠霞帔的坐在床上,手指紧张的纠结在一起。
赵氏被侯老爷勒令禁止出席,李氏此刻也不见人影,就连她的大姐侯青莲也在前院同其他几个妹妹在一起,不愿来陪她。
侯明溪的脸色很难看,更多的是对这新婚的未知恐惧,尤其她要嫁的是一个这样她看不上的人。
门外吹吹打打的声音渐近,宇文无忧的高头大马很快停在了明园外,他翻身下马,一身红衣意气风发的朝里走来,虽然知道侯明溪看不上自己,可他心里暗暗发誓,总有一日,会叫这里所有人都看得起他!
“新姑爷。”
明园的主事嬷嬷秦嬷嬷带着春迎夏迎拦在房门外,今日的媒婆连忙凑了上来,一人一个银锭子陪着笑脸。
“秦嬷嬷,春迎夏迎姑娘,该让新姑爷进去抬新娘了吧?”
秦嬷嬷淡淡一笑,老成的脸上笑的褶子都挤到了一起,“新姑爷,我们五小姐可不是这么好娶的。”
“嬷嬷这是何意?”宇文无忧也是陪着笑脸,毕竟这园里的丫头都是从小跟着侯明溪,他目前一个也得罪不起。
秦嬷嬷笑着挥了挥手,那里头便走出两个家丁,抬着一个直径足有三尺左右的金盆,那金盆里架着几根柴火。
两人把金盆放下,便把火折子递给了秦嬷嬷,宇文无忧这一看便也知是要他跨火盆,喜服的拳头不禁握紧了几分,是嫌他身家不干净么?
秦嬷嬷丝毫没有察觉宇文无忧的不悦,“新姑爷,跨过火盆就能进房间了。”
“但听嬷嬷的。”心中万般不情愿,宇文无忧还是笑着说道。
秦嬷嬷笑容更大,一伸手便将那点燃的火折子扔进了金盆中,金盆中的柴火瞬间燃烧了起来,噼里啪啦作响,宇文无忧对众人陪着笑脸,一边迈着长腿朝那火盆靠近。
但就当他即将要跨过那火盆之时,那火盆内的火哗的一声火苗瞬间窜的与人齐高,将这里的嬷嬷丫鬟纷纷吓了一跳,秦嬷嬷是老奴才,她挪了两步过去一闻便知道了怎么什么回事。
忙回头厉声道,“这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怎么还往里面倒酒了呢!”
宇文无忧的脸色更黑,只当秦嬷嬷是在贼喊捉贼等着看他笑话,那媒婆也看不过去,忙过来打圆场。
“秦嬷嬷,这火苗烧的这么大,你们这是想去晦气,还是想烧死新姑爷啊,不如就算了吧。”
秦嬷嬷也是没想到会有人往里面倒酒,但这又是小姐的意思,她也不敢随意拿捏主子的想法,刚想推脱,就听得里屋传来一声清亮的女声。
“不是想娶我么?这点火苗就怕?若是怕了,现在打道回去也不迟!”侯明溪的声音清亮而高傲,她的确是从心里看不起宇文无忧,但此刻被霞帔遮面的她根本没看见那金盆的火苗烧的有多高。
宇文无忧的拳头握的更紧,更加确信了这是侯明溪对他的刁难,他看着面前的火盆,虽然不似刚才那样烧的与人齐高,可也几乎烧到了他的腰际,他若就这么跨过去不小心燃了衣角,那后果不堪设想。
他紧抿着下唇似在思量,那里头的女声却再次不耐的响起。
“怎么?不就跨个火盆就怕成这样?还想娶我?”
这一声不屑的言语再次让宇文无忧的脸色阴沉,这周围的平日里狗仗人势的丫头们,听着主子如此不待见这位新姑爷,心里对他也纷纷多了几分看法。
媒婆在一旁劝道,“新姑爷,要么我去给您打盆水,若不小心着火,立刻给您浇熄?”
媒婆也是好意,可若然喜服被烧被淋湿,他待会总不能着一身*的喜服和侯明溪拜堂成亲吧?
宇文无忧的黑眸敛了敛,抬头时却擒着温柔的笑意,“劳烦你了。”
媒婆也是少见侯明溪这样无理取闹的女子,这看新姑爷如此彬彬有礼,对他也徒增好感,忙打发着几个帮手去打水。
侯明溪却是越听越烦,她不过是要他跨过一个小小的火盆去去他身上那股穷酸之气,却见他墨迹了这么久,还叫媒婆去取水,更是气不打一出来,没好气的说道,“取什么水?若连个火盆都不肯为我跨,还是尽早回去找你的二小姐吧!”
她这番话说的声音极大,这里头的下人们想不听见都难,加之她语气态度恶劣,这里的下人也忍不住为这位新姑爷捏了把汗,却也清楚这位新姑爷大抵是不得小姐欢心的。
宇文无忧的脸色从未这么难看过,他从前跟侯飞凰在一起时,身份地位比这差距更悬殊也没有遭到过这样的羞辱,今日却被她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将他男人的尊严下的丝毫不剩。
他犹豫着,那火盆里的火苗却燃烧的更加旺盛。
“新姑爷,小姐都等不及了,您还是快些吧。”秦嬷嬷是了解侯明溪脾性的人,这叫里头的主子已经不耐烦也连忙催促道。
宇文无忧咬了咬牙,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但却还是挪着脚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