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俏和陈继饶结婚那会儿,阿春正长水痘,为防冲了喜气,陈继涛只好把他送到大姐家。说起来,他还没见过楚俏呢。
哪知阿春见她手腕捂得紧紧的,把门捂得更紧了,“我知道你是谁,我妈和我奶说了,你就是个懒鬼,回来铁定要把家里吃空了,才不放你进门!”
楚俏一愣,刘少梅和孙英倒还真敢什么都教这孩子呀,现在算是童言无忌,要长大了还不知收敛,迟早惹急了别人,把他的嘴给撕了。
横竖不是她的孩子,她计较个什么劲,最后吃苦头的还不是那对极品婆媳?
楚俏也来气了,一句话也不说,用力一把推开门,谅他也不敢动手。
阿春兴许是被她的气势给吓到了,楞个好一会儿,才撕扯着嗓子大喊,“妈,救命呀!”
说着他还真敢壮起胆来,手里胡乱挥霍着枝条,直直朝楚俏冲过来。
楚俏脸色一变,偏身躲开,这时,问讯从屋里头跑出来的陈猛一声冷喝,“阿春,你发什么疯?她是你二婶!皮痒了是不是?”
说着冲上来抽点枝条就给了他一巴掌,阿春一下害怕了,捂着脸也不敢大声哭。
孙英端着锅,刘少梅抱着阿愚也出来了。
这俩极品一见阿春眼泪猛掉,心疼不已,刘少梅不敢埋汰公公,不过看楚俏的眼神多了几分怨气,但孙英没啥说不出口,“你看你,阿春还小,怎么下那么大狠手?”
说着就把阿春拉到身边来,问他,“还疼不疼?”
阿春这才敢放开嗓音大哭,“疼,疼死了!”
这孩子就是给这两个婆娘给惯的!
陈猛怒气未减,“再来两下,我看你还疼不疼了?她是你二婶,才回来就把人往外赶,你二叔回来还不得把你给捶了?你也是,就惯着孩子吧,早晚把他惯成大虫!”
说着,他不禁觉得惭愧,继饶几度打电话回来问东问西,还不是担心楚俏在家里受气。
阿春被他吓得顿时收了声,孙英老实了点,她不好数落丈夫,但对楚俏还是怼得出口的,“一回来就闹得家里不得安宁,真是!”
要不要这么搞笑?
楚俏眼里透着冷意,“二婶要是觉得我闹腾,今天在镇上又何必开那个口?左右我就是个米虫!”
陈猛听她的话,心道楚俏怕是在镇上又被数落了,又一喝孙英,“你少说两句行不行?阿俏才回来,”
孙英摸了摸鼻子,拉着阿春进屋去了。不过刘少梅倒没跟着进屋,楚俏瞧着她眼里,隐约还有几分逃离的闪烁。
陈猛见楚俏还立在那儿,面上有几分为难,但还是挠着脑袋把话挑明白了,“阿俏,有个事我先和你说一下。”
楚俏一见他这姿态,心里头“咯噔”一下,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不过二叔对她还不错,还是笑着说,“您说。”
“是这样,天儿热,阿愚又小,前阵子夜里总睡不好,有次连着烧了一整夜,你和继饶的婚房在东面,夜里热水没那么重,我就擅自主张叫你大嫂搬去去睡了。”陈猛低着头,脑袋一片木然,也不知是怎么说出口的。
果然……
楚俏苦笑,“二叔也知那是婚房……”
陈猛再没脸说下去,刘少梅又接着说,“俏俏,当时……那不是没法子么?你也不忍心眼睁睁看着阿愚被烧傻了吧?而且,我怕他再复发……”
那前几天她烧得稀里糊涂,她刘少梅过问了么?
况且,要是只睡一两晚,倒也没什么,可从她随军到回娘家,可不止一个月了。
刘少梅可不止是借用,而是霸占了。
楚俏也实在没法给好脸色,“听大嫂的意思,阿愚病好了,也不打算让回来了?”
刘少梅心里一啐,果真是小家子气,不就是一间房么,嘴上却委婉道,“俏俏,他二叔名下不是还有一间么?”
楚俏扫了她一眼,倒真是觉得好笑,“嫂子不说我还忘了,那一间也是在东面,您怎么想的呀,住到主卧去,或者改明儿我打电话问问继饶,他同没同意让您住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