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蔷故意露出得胜的笑容,歪着嘴角,满意的点点头,一甩衣襟转身回到了太师椅上。
“各位贵客,竞拍现在开始,请有意摘花者前来作诗。”野口一郎再一次大声的向台下宣布。
台下喧哗起来,除了恒蔷显然是没有人愿意参加的,但这些无聊的嫖客竟拿此事彼此开起玩笑来,你推我来我推你,还有嫖客高举起银子让男妓去写首诗玩玩的,一时间哗笑嬉闹声四起,完全把这场竞拍变成了一场耍宝。
瑶曲跪在台上,泪水一直在眼眶里打转,他偷偷抬眼见恒蔷坐在台下稳如泰山,此时正手执毛笔聚精会神的写诗,完全心无旁骛。他凝视着她的专注的身影,慢慢的低下头,泪水一滴一滴的落到了他膝盖下跪着的红地毯上……
《月下独酌》
夜静风清,隐约浮现一佳影。
非花非雾,朦胧袅绕看不清。
时隐时现,昔日回忆涌上心。
若即若离,只能痛心轻唤君。
忽闻远处萧音来,抬头锁眉细聆听。
随即摇首轻叹息,只盼与君共抚琴
《月下独酌其七》无疑使人折服,台下多数粗俗的嫖客虽看不懂,但灵韵风的五位师傅可是个个称赞,恒蔷瞟了一眼他们的神情,淡笑着准备走上台去唱歌,不想其中一位老师傅手捋花白的胡须。慢悠悠的说:“嗯,此诗虽是不错,但只此一人一首诗,失去了竞拍的意义。老夫提议。客人再做一首,两首相较,优差有了对比,方显个竟字!”
“嗯!此提议甚妙啊!”另外两个师傅点头附和道。
“什么?”恒蔷挑起了眉,“没人竞争了就要我自己和自己竞争?老师傅,您太有才了!幸好不是比武竞拍,不然我还得自己打倒自己才行呀!”
“哈哈……”许多人笑了起来,“新奇事越来越多啦!”
“各位,多做一首大家就可多赏玩一首!”野口忙打圆场,“小姐。三位师傅都提议,您就再做一首吧!”
恒蔷蹙起眉头,隐约觉得野口是在故意刁难她,本想就此作罢,直接抢走瑶曲了事。可一想做人不应多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才是祥和之道。不过是默写一首诗就解决的事,干嘛要大动干戈呢?于是,她暗暗攥拳,忍住发火的冲动,从牙缝中蹦出几个字来:“好。我还是那句话,两首算什么!三百首要不要?”
“呃……小姐真会说笑!再做一首即可!呵呵……瑶曲真是有福气啊!”野口一郎见恒蔷脸色不佳,连忙陪笑。
不想此话一出,恒蔷和瑶曲同时抬头狠狠地瞪他一眼,冷若寒冰的目光让他不禁打了个冷颤,遂闭住口不再说话。
恒蔷让小童铺好纸后。稍做思索,暗暗笑道:凡有井水处,皆能咏柳词,不写他的写谁的?”遂提笔写了起来。
《蝶恋花》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当小童把词带到台上展示时,台下懂诗之人又开始借纸抄录,五位师傅齐齐点头竖起了大拇指,允许恒蔷进入赛歌环节。
“好个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句绝佳呀!”野口一郎激动的拍起手来。
“算你有点眼水!”恒蔷不屑的瞟了他一眼。
“呵呵……多谢小姐夸奖!小姐能做出如此感人肺腑的诗句,不知又能唱出何等深情遣卷的歌曲呢?我想大家肯定跟吾一样期待,是不是啊贵客们?”他开始煽动台下的嫖客们。
“哈哈……是呀!越火辣越好啊!”一些人开始起哄。
“呵呵呵……对!若是不及诗中情意,吾和大家可都不答应啊!请小姐登台吧!”野口一郎继续煽动着台下人。
恒蔷咬牙瞪了他一眼,藏在袖中的双手紧紧攥着,“胆子不小啊!明明知道我是平安郡王的表妹还敢这样对我!是外国人就了不起啊?殊不知在我的地盘你就得听我的!”
“哼!我将唱的歌保管火辣!凡是觉得此歌不辣的,就只能说明你们是土鳖!”恒蔷噌的站起来,大步走向舞台。
“瑶曲,你乖乖的下去不要乱动!本姑娘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是火辣的情歌!”恒蔷走到瑶曲身旁对他说道。
瑶曲抬起头眼泪汪汪的看着恒蔷,哭的肩膀都在轻轻的颤抖,“小姐不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