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夺眶而出,锦霓无力站着,只得握住了方良灿的手,却见方良灿露出笑容,安抚道:“这是我师父,他说每年都要来楚京小住几日,来见一位故人。刚好你可以先在这里落脚。”
锦霓点头,眼前一片朦胧,说不出话来。
察觉到她的异样,方良灿挑眉,刚欲开口,却见云翳已经走下台阶,将锦霓抱起,动作是那样熟稔,跨过门槛便向房中走去。
睡在陌生的床铺上,锦霓睡不着,忧心地覆上小腹,不过几天,她便早已习惯这个动作,好像在呵护着自己的命脉。
脚上有些疼,比平日多走了些路,小|腿变有些浮肿起来,连带着肌肤都跟着微痒。
门帘一动,外面有人清咳了一声。
“睡了么?我给你送些药膏。”
清清凉凉的声音,在这闷热的夏夜里,撩|拨着她纷乱的心绪。
她刚答了一句,人影一闪,云翳已经进来,手上果然托着个小瓶子。
“天气潮热,容易生疹子,千万不要用手去抓。”
他口中淡淡,眼睛却甚是贪婪地看着她的眉眼,怎么瘦了这么多。还有,她不是应该在无往城,怎么又会在楚京遇见,难道,芈闲鹤真的已经下手了?
云翳久居西域,只是每年这个时候来京城,配制湮萝丸给芈闲鹤,他竟不知,这短短的时间里,竟发生了这么多变故。
手上掀开那瓶塞,一阵浓郁且不熏人的香气晕散开来,“涂上就好受了。”
锦霓手上原本紧紧抓着凉被,听了他的话,渐渐松了手,只是脸颊微红垂首不语,任他轻轻掀起单衣,卷起裤腿,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小|腿来。
云翳将那药露摊在手心,双手合着暖了一会儿,再认真地抹上去,口中笑道:“一刻钟后就不痒了。”
“嗯。”
女子抬眸,声音细不可闻。
看着她眼中水光潋滟,云翳的眼神也跟着迷离起来,喃喃道:“我一定是做梦,怎么会在这遇见你,良灿怎么能将你带回来……”
彷佛置身在一处凉爽澄澈的山泉中,男人情不自禁地吻上她颤抖的红唇。
怀|孕,孩子,云翳心中一动,如果是时间相差无几,那么,这个孩子,也很有可能是自己的。
女子阖上双目,松开了拳头,受了蛊惑一般,莫名地心安,相信他的话,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
“你留下来的翠玉笛子,可惜我拿不出来,还在宫里。”
锦霓叹了一声,莫不遗憾,她不能引起芈闲鹤的怀疑,早上出宫时什么也没有带出来。
“不要紧,我给你取来。”
男人细细地啄着她的樱|唇,一字一句地承诺着,手指沿着胸前的起伏往下试探。
锦霓仍在天人交战,她不知道要不要道出实情,也不知道面前的男人是否知道,她就是……
哎,罢罢罢。
她不知道的是,云翳当然知道这其中的来龙去脉,前因后果,可是,他不戳破,心中暗道,不如就这么重新开始。
“那夜你我初见,你说你是采药的人……”
她小声说道,故意语出试探,扬起头,问着他。
云翳却毫不羞赧,正色道:“有什么不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