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兰这两天根本无法入睡,每天睡在床,视频的画面总在头脑飞舞。她只能趁着白天看电视时小睡一会儿,睡梦却总是与侯沧海在一起生活家庭琐事。她给父亲泡了一杯茶,放在桌前,道:&ldo;遇到这种事,我哪里睡得着。&rdo;
张跃武道:&ldo;兰花花,男女之间的那点事,算不得什么大事。&rdo;
张小兰转身走进里屋。
张跃武独自在客厅,打量曾经生活多年的房间。房间内陈设一点都没有变化,仍然保持着离婚前样式,没有增添新家具,也没有减少新家具。这让张跃武产生了错觉,仿佛自己刚刚出差归来,并非永远离开这个家。
杨敏坐在里屋,从虚掩房门看出去,恰好可以看到前夫。在她的印象前夫有一头浓密黑,结果看到一头白,白如燃烧的白色火焰,烧得眼睛很疼痛。她想起往日甜蜜日子,又是愤恨又是心酸。
张跃武抱着茶杯,仿佛借着茶杯传递出来的热量来增添身体能量。张小兰拿出一个小盒子,道:&ldo;爸,你也要注意身体,平时拿着泡水喝。&rdo;
张跃武接过小盒子,看了一眼,又关,道:&ldo;侯子是为了两个企业。&rdo;
&ldo;爸,你不要为他当说客。他和姚琳早生过关系,是余情未了。&rdo;提起此事,张小兰咬紧了牙齿。
&ldo;如果不是为了见华魏飞哥,侯子不会到深城,情有可原。&rdo;
&ldo;侯子不能出卖来换取资金,这太下作。&rdo;
&ldo;兰花花,我也想出卖身体换取资金,可是没有人要。&rdo;
&ldo;爸,你怎么能这样想。&rdo;
&ldo;兰花花,这是我的真实想法。做企业真难,家里人真要体谅,否则人生还有什么意。&rdo;
&ldo;他现在都没有回来,还在深城。&rdo;
&ldo;侯子天天和我打电话,我知道情况。他在等飞哥,想要拿到钱。你别打断我,听我说,如果为了这件事情与侯子分手,你会一辈子后悔。要找到一个这么优秀的男人,不容易,找到了,别放手,放手是傻瓜,便宜了别的女人。&rdo;
父女俩人在客厅谈话,杨敏慢慢走到门口。让她很惊讶的是自己居然大体赞同张跃武,男人是这得性,侯沧海做这事情有可原,没有必须死咬着不放。
父女俩聊了一会,张小兰起身走到里屋,道:&ldo;爸想跟你谈一谈?&rdo;杨敏在偷听谈话时态度平和,此时又将脸冷了下来,道:&ldo;谈什么?有什么好谈的?&rdo;张小兰道:&ldo;爸想借钱。&rdo;杨敏心紧了紧,道:&ldo;借钱,那谈吧。让他进来。&rdo;
张跃武缩头缩手地进了里屋,拖了一把椅子坐下,道:&ldo;我想借两百万,洗选厂要系统改造。&rdo;
杨敏双手环抱,下巴微微扬起,脸有讽刺笑容,道:&ldo;堂堂的大老板,两百万都没有?&rdo;
张跃武身体缩在椅子,垂着头,道:&ldo;煤矿生爆炸后被封,银行利息得付,确实没有钱了。现在准许地面厂开工,这是好机会,我急需要一笔钱。&rdo;
杨敏表面强势,其实看见前夫满头白心里并不痛快,道:&ldo;缺钱,将现在设备生产,没有必要搞系统改造。&rdo;
张跃武解释道:&ldo;我想做高精煤,看起来投资多一些。完成改造以后,高精煤可以进入以前合作过的大企业。大企业技术要求高,但是好拿钱,我现在最缺钱。&rdo;
杨敏以前总觉得张跃武做生意在很大程度依靠自己牵线搭桥,否则张跃武的路桥公司肯定做不大。而且,她认为自己做路桥公司一样会风声水起。她这种观念根深蒂固,所以在家里总是占据强者地位。等到她接手路桥公司以后,才现管理经营企业并非自己想象那样容易,各种麻烦事情层出不穷,还要承担亏损和安全风险。
她为了照顾陈萍萍的关系,把工程分包出去,惹出了大祸,死了人,还让分包方进了监狱。经过此事,让其明白前夫管理企业方面确实能力强,不是自己这个外行所能。她对丈夫的看法生了某种变化,也反省了当年自己在家里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