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他,不是他,没有人敢如此放肆,也没有人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将当朝皇后带出宫来,还混在军营之中。
难怪,一早上便不见唐世言,难怪,他不知道躲到了哪里去!
唐世言远远便听到李昭南大吼一声,龙威震撼,他心知完了,没想到这么快便暴露了。
芷蘅见他发怒的样子,心里却只想笑,唐世言悠慢的策马过来,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情:&ldo;陛下,皇后娘娘懿旨,我怎能拂逆?那是以下犯上、大逆不道!&rdo;
李昭南一拳挥过去,唐世言侧身避开:&ldo;陛下饶命。&rdo;
李昭南看着他,眼神无奈:&ldo;我会报复回来的,你小子等着!&rdo;
收回手,望在芷蘅脸上,芷蘅阴谋得逞,却不敢得意忘形,看李昭南一脸怒容,连忙说:&ldo;昭南,将我一个人留在宫里,你可放心吗?&rdo;
半是实情半是撒娇,她许久没有叫过他昭南。
李昭南倒是眸光一定,不错,将芷蘅一个人留在宫里,只怕处处是计的深宫之内,有太多陷阱,若有万一,自己此番御驾亲征,岂不得不偿失?
李昭南深眸一瞥,轻声咳道:&ldo;下不为例!&rdo;
说着,目光转为疑惑:&ldo;芷蘅,你何时学会骑马?&rdo;
芷蘅星眸流转,望向唐世言,唐世言身上一寒,见大事不妙,连忙勒住马缰,转身而去,李昭南几乎抻断缰绳,怒容满面:&ldo;唐‐世‐言!&rdo;
芷蘅看着他,他脸色在晨光里分明,他望着她,眼神郑重:&ldo;既然来了,一切便都要听我的。&rdo;
&ldo;是!&rdo;芷蘅点头笑道,这三年来的事,李昭南并未追问,他的脾气似乎亦温和了许多,不会如从前,做任何事从不考虑他人的感受,亦不会如从前,不问青红皂白,全凭自己的喜欢做事。
李昭南并未察觉她眼神里的异样,只冷冷说:&ldo;首先,就是换掉这件衣服,女人穿难看死了!还有,就是不许再骑马!坐到马车上去!女人没有个女人的样子!&rdo;
芷蘅一怔,原来李昭南心里亦是如此刻板之人啊!她看着他,他虽依然是冷漠的口吻,可她心里却是暖融融一片,她微笑道:&ldo;是,全听陛下安排!&rdo;
天边浮云流光,马踏秋糙,空气中隐约有淡淡泥糙芬芳。
大军远去,天的另一边,便是故国不堪回首的城了……
……
大军日夜兼程,终于来到坪山脚下,之前先到的军队列队恭迎圣驾。
芷蘅看着李昭南伟岸身影,行之高处,振臂一呼,引得将领兵士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因进不能、退不得而消沉的士气,又只因为大沅天子的出现,而重新振奋。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李昭南如此威风八面、赫赫威严的样子!
军队驻扎好,李昭南便行至一处高点,向下望去。
目所及处,只见眼前城池,果然已被两河之水横亘出一条不小的屏障,激流冲击,惊涛拍岸,到看不出半点人工痕迹。
怒涛摧城
北冥,他来过不少次,原本风流旖旎之地,人间天上美景,可眼前的这一城已丝毫看不出当年景致,俨然已是一堆废墟。
激流仍朝着四处蔓延,以汹涌澎湃之势冲击着高山与城墙,高大坚实的城墙被洗刷如新,水流滔天,直灌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