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闭的殿门看不出丝毫异样,所有人在惊恐中未能回神,容嫣非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大殿,李昭南站在殿堂上,龙眸俯视着殿下一片狼藉。
众臣嫔妃在惊恐中犹未回神,却只见付新倒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柄寒刀长剑,鲜血自胸口汩汩流出,而他的身边握着剑柄的人……竟然是一个女子!
那女子一身朱红色流云锦绫挑丝长衣,云霞一般的绯红,映着她剑下男子的一身鲜血,她目光惊凝,鬓边的水纹青玉簪上流苏坠子慌张的摇晃,那女子面色惨白,怔在当地,竟然是恪妃!
所有人都是一阵惊呼,李昭南冷冷挑动唇角,却不露声色。
直到杨芷菡回过神,大叫一声:&ldo;啊‐‐&rdo;
她放开剑柄,付新倾倒在地,血水流了满地,染红青砖地面,身边的宫女身上一软,吓的面色苍白,其她嫔妃亦是吓得尖叫。
众臣面面相觑,一场大婚,血色满地,所有人都惊诧了。
杨芷菡连忙回身看向李昭南,李昭南阴冷冷的看着她:&ldo;恪妃,可是杀人灭口?&rdo;
杨芷菡身子僵直,猛烈的摇头:&ldo;不……不……我不知道!不知道!&rdo;
李昭南冷哼道:&ldo;事实摆在眼前,所有人都看到了,还要狡辩吗?&rdo;
&ldo;不是我!&rdo;杨芷菡失声叫道,&ldo;我怎么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人?&rdo;
&ldo;所以你令人将所有宫灯熄灭,是不是?&rdo;李昭南眉峰高挑,目光阴森。
杨芷菡大声道:&ldo;不是,不……&rdo;
&ldo;来人,将恪妃押入天牢!&rdo;李昭南一声令下,身边宫卫齐刷刷的上前,扣住杨芷菡肩臂。
杨芷菡华贵衣襟顿时凌乱,繁复的珠花簪子摇摆不断。
&ldo;陛下……我是冤枉的,冤枉的……&rdo;杨芷菡尖细的声音穿透夜色,李昭南却冷冷说,&ldo;带下去。&rdo;
毫无情面,绝无手软。
&ldo;不是我,我没有杀人……没有……&rdo;杨芷菡的叫喊声仍旧不绝于耳。
李昭南望向容嫣非,容嫣非向他点点头,李昭南松下口气。
这一场婚礼,以隆重开始,混乱结束。
明日,太安宫将恢复如常,庄严威武如初,青砖将被清洗得毫无痕迹,好像从不曾有人血染殿堂。
李昭南将杨芷菡关入天牢,且景林宫一干人等皆分别关入牢狱。
一时间,九重宫阙,波云诡异,危机四伏。
冬日,冷冽的气息浓重,栖霞殿里,白梅落了满地,一地残梅败雪,凋败的景色,看得人心烦。
碧莲伺候在李昭南身边,小心翼翼,帝王的无情,她也看了许多,如今,又是多事之秋,定当小心谨慎。
不知道芷蘅走到了哪里?他派了李民紧随她们车马保护,希望,她可以安全的到达北冥,避过这一次劫难。
&ldo;陛下,唐义公和夫人求见。&rdo;碧莲小声说。
李昭南示意令他们进殿来,唐世言与容嫣非进来,面色有些微凝重。
&ldo;怎么脸色这么不好?事情办得不顺利?&rdo;李昭南问。
唐世言说:&ldo;不是,我令人一直紧盯着翠衣宫,可是一直没有动静,没有动静比不顺利还让人不痛快。&rdo;
容嫣非也说:&ldo;还有赵元峰的家人那边,也暂时没有动静,并没有见有杀人灭口的迹象。&rdo;
李昭南冷笑道:&ldo;哼,越是安静,一旦爆发便越是震惊,看来对方耐心很强,那么……咱们就熬熬看。&rdo;
&ldo;可是陛下,为何不直接将孙如妍处死?&rdo;唐世言一向嫉恶如仇。
李昭南说:&ldo;处死她太容易,可你觉得一个女人,能掀起多大浪来?孙如妍不过是个牵头儿的,而愿意跟着她走的,无非是在这朝中与朕不和的,或是在朕手下,郁郁不得志的,他们不是为了效忠谁,而是为了自己的前程,我只是不知,朕与孙如妍无子嗣,又无兄弟,带头的是个女人,那么一旦他们得逞,将有谁……来统领江山?一定是有这样一个人在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