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琰说完就走,那几个便衣倒也客气,让开路,还做了个请的手势。
徐微澜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莫名一慌,跟了过去,跟到门外,叫了声:“杨琰。”
杨琰闻声回头看她,神情淡漠,说了句,“照顾好家里”,便转身上了车。
徐微澜看着几辆警车离开,回到屋里,恰巧听见餐厅传来一声巨响,餐桌上的碗和盘子全都随着桌布掀落到了地上。
周越站在一边护着徐尧,周玮似拦非拦地伴在周老爷子左近,假惺惺地说:“我觉得大哥现在收敛多了,应该……”周玮顿了顿,扬了一下眉,才道,“应该不会做那种勾当。”
周老爷子“哼”了一声,骂了一句:“狗改不了吃|屎!”说完便背着手,气鼓鼓地上楼了。
周玮见了,扭头冲着徐微澜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跟在周老爷子身后上了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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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团圆餐吃得七零八落的,徐微澜早没了过节的感觉。下午,她没有回家,按照杨琰说的,待在了周家,照顾家里。
周玮跟在周老爷子身后,形影不离的,徐尧待在徐微澜身边,低头拧着手里的魔方,不时抬头看她一眼。
“姐,你担心他吗?”徐尧问。
徐微澜愣了一下,摸了摸徐尧的头,笑了笑:“不担心,他没事的。”
徐尧看了她一眼,吐了吐舌头:“说谎。”
徐微澜也不和他计较,只嘱咐他要听话,千万不要添乱。
姐弟两人说着话,周越在隔壁偏厅打电话的声音突然变大。“你们每年拿了畅铭几百万的律师费,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徐微澜听了,猜测是周越在找律师去处理杨琰的事情。刚刚那几个便衣虽然嘴上说是请杨琰去协助调查,但从来势汹汹的阵仗看来,恐怕不那么简单。
徐微澜侧耳听着周越那边的对话,只听到他训了几声律师,便愤愤挂了电话。
徐微澜让徐尧自己去一边玩,起身走到周越那边,问他:“怎么样了?”
周越脸色很不好,叹了口气说:“警察说这是特别重大的刑事案件,传唤期满之内不许外保,怎么说都不肯松口。”
徐微澜听了不再做声。警方既然传唤杨琰去协助调查,便一定是下了决心的,不到四十八小时是不会放人的,更何况,这事背后还有人作祟。
周越显然也察觉到了,抬脚踢了一下椅子:“警察大过节的还查案,还偏偏赶在这个点跑来!我就不信这是巧合!”
徐微澜也觉得蹊跷,周玮迟迟不来周家,一来便掀起了风浪。
徐微澜想了一下,还是打算问问周越:“周玮和杨琰是……”
周越看了眼徐微澜,对她不知两人关系颇为惊讶。但事到如今,周越也不再瞒她,便直言:“他和哥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徐微澜本以为三人都是堂兄弟,却没想到杨琰和周玮的关系更近一层。只是同父异母,为什么姓却不同?
徐微澜想问,但最后还是缄口了。这个问题她曾问过周越,周越没有回答,只暗示说这是杨琰不愿提起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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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了一下午,周越那边尽力协调,警方最后只同意在问询的时候律师旁观,其他的一概不让步。
忙完后,徐微澜回了家。家里杨琰不在,吴叔也悄无声息的,显得颇为冷清。她无心吃饭,早早睡下,却因身旁空了一片,觉得背后空虚,因而眠浅梦多。
次日早晨,徐微澜还是去了工作室。
工作室的助理正扎堆讨论着什么,看到徐微澜进来,全都噤了声,不多时就四散了去工作了。
徐微澜也不迟钝,知道消息多半是传出来了,舆论一定都是一边倒地怀疑杨琰,因为之前的夺爱纠纷,迟遇的死多半和杨琰脱不了干系。
徐微澜翻了翻报纸,觉得气闷,便将报纸扔在了一边,踱步到窗边望着屋外的街道。
这些天,平江又恢复了阴霾,再加上化雪,气温骤降。徐微澜脑子里想着局子里的阴森,想了想又觉得杞人忧天。周越已经打点好了一切,就算没有,警方没有证据也不会随便动杨琰的。
她胡乱想着,突然听见身后助理在叫自己:“微澜姐,谢小姐来了。“
徐微澜惊回,看了眼楼下,果然门外听了一辆红色的跑车,回过头,谢筝一袭红衣站在自己面前。
徐微澜看着眯了眯眼,觉得这身衣服异常眼熟,随即便想起了婚礼那天,在楼道里目睹的场景,杨琰的那个未婚妻,她也是这样的一袭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