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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ldo;好了，走吧。&rdo;

呗子婆婆走起路来健步如飞，完全不像九十岁的老太太，反而是黑泽要担心一个没留神会跟不上她的脚步。

&ldo;嗳，关于入窟者的习俗，你觉得如何?那么奇怪的仪式，以你一个外来者的角度来看，一定觉得很诡异吧。&rdo;

&ldo;还好啦。&rdo;黑泽含糊带过，&ldo;的确很新奇。&rdo;

&ldo;&lso;还好啦。的确很新奇。&rso;&rdo;呗子婆婆故意学黑泽的语调，&ldo;你这人真帅气呀，讲起话来这么冷静，人缘一定很好，还真看不出来是个小偷呢。&rdo;

&ldo;我不是小偷。&rdo;黑泽小心地回道，一边留意不让婆婆察觉自己内心的波动。

&ldo;你说了算。不过啊，周造常说&lso;小偷看起来都不像小偷。&rso;坏家伙大多一副正人君子模样，反倒是举止龌龊的人搞不出什么名堂。所以看到你这种言行帅气的家伙，总觉得应该是小偷之流的。&rdo;

&ldo;就是所谓&lso;恶魔的嗓音特别好听&rso;吗?&rdo;

&ldo;听周造说，战前的日本也是这样。一宣告&lso;开战喽!&rso;，所有的人、包括我都反对，但战争不知不觉展开了。一开始政府光讲些漂亮话，把所有人牵扯进去，像是&lso;国家有危险，我们一起扞卫家园吧!&rso;、&lso;再沉默下去，国家的面子都要丢光了!&rso;拼命地煽动人民。唉，就是这么回事吧。&rdo;

黑泽想起一句谚语‐‐通往地狱的路都粉饰得很美。同时他也察觉话题扯远了，&ldo;这位周造似乎很受村人爱戴喔?&rdo;

&ldo;是呀，他也五十岁上下了吧，孤家寡人一个，个性稳重、温柔，待人又和气。&rdo;

&ldo;他和阳一郎交情不好吗?嗯，不过他说的是事实。&rdo;

&ldo;阳一郎的风评如何?&rdo;

&ldo;哎呀，在上位的人难免遭人指指点点，要是被看轻就玩完啦。不过，阳一郎的确很不会做人。&rdo;婆婆又补了一句，&ldo;和周造简直是天差地远。&rdo;

车道上完全不见行人或车辆，两人并肩走在大路的正中央，整片澄澈蔚蓝的天空飘着丝丝宛如轻烟的白云，黑泽不禁为这份闲适感动不已。周遭一片恬静，只听见鞋子踏在地面的轻快声响。在如此清爽的晴朗天空下，与一名大上自己五十多岁的婆婆并肩漫步，是多么难得而奢侈的事啊!不过话说回来，这位婆婆真的九十岁了吗?

&ldo;所以呢?你觉得如何?&rdo;两人走了数十公尺，呗子婆婆突然问道。

&ldo;什么觉得如何?&rdo;

&ldo;入窟献祭的习俗啊。你怎么看?&rdo;

黑泽正想回婆婆&ldo;您刚才问过了&rdo;，但感觉上她这次只是想开个话头，其实是她自己有话想说。于是黑泽反问她：&ldo;您怎么看呢?&rdo;

不出所料。&ldo;其实啊，我在猜啊……&rdo;只见呗子婆婆缓缓道来：&ldo;当初会搞什么活人献祭，背后一定有鬼。&rdo;

婆婆的嗓门并不大，但中气十足，黑泽一字一句都听得很清楚;而且即使讲得有些断断续续，言词表达却毫无窒碍。&ldo;婆婆，您真的九十岁了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