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莫说一个月之后,就算是一个月前,我们插手荆州也不算早。&rdo;张识文看了看杨诚的脸色,继续说道:&ldo;不过前段时间诚哥忙于安置难民,当然无遐顾及,但现在我们却不能坐等朝廷诏令,否则便会错失良机。&rdo;
&ldo;但是……&rdo;杨诚迟疑的说道,镇南将军的限制让他难越雷池半步,以他现在在朝中的资历和地位,一旦被人抓住把柄,就算有潘家保他,恐怕也没那么容易过关。
张识文笑了笑,眨眼说道:&ldo;不能明着来,我们就暗着来。&rdo;
&ldo;暗着来?&rdo;杨诚皱眉问道。他也不是没动过这个念头,但交州军战法特殊,几乎全由神箭手组成,极容易被人识破身份。就算改头换面,也根本无法掩藏身份。
张识文点了点头,正色说道:&ldo;反正现在荆州的局势越来越乱,暴民四起,甚至开始攻占郡县治所。与其我们以后再费力夺回,不如现在就掌握在我们的手中,一旦朝廷诏令颁下,我们便可一鼓而下。若是运气够好,说不定还有足够的时间在荆州进行大规模地补种,到秋季我们就要忙着修筑粮仓了。&rdo;
&ldo;怎么个暗法呢?&rdo;杨
兴趣的问道,虽然他并未出言提醒,想必张识文也应军的特殊之处。
&ldo;交州军我们当然不能派。&rdo;张识文果然明白其中关节,坦言说道:&ldo;诚哥向来以宽厚待人,四年前平定交州便只诛了贼首黄功伟而已,其余大小头目,皆是既往不咎,连黄南杰这样的人也能得到诚哥的宽待,并委以重用。虽是不杀,却远比杀要有用得多。&rdo;
杨诚点了点头,微有疑惑,显然不太明白张识文为何提到这些。不过他却并未发问,耐心地听张识文继续说下去。
&ldo;想必以后进据荆州,诚哥也会采用此策。那些小股地贼匪,恐怕只要归降,连贼首也不会问罪。&rdo;看了看表示同意的杨诚,张识文继续说道:&ldo;既然如此,我们现在何不遣人将那些小股地乱民收入手中。以诚哥神箭将军地威名,再加上铁严华这几个月所立下的大功。想必除了极个别贼匪,其他定会望风而降。&rdo;
&ldo;嗯。&rdo;杨诚微笑应道。对张识文地说法他也有着十足的把握,以交州军的实力以及飞虎营骄人的战绩,那些临时组织起来地流民队伍哪有反抗之力。以自己的威望和信义,说望风而降也并不为过。
&ldo;我们虽然不直接派交州军进入,但却可以暗中派一些值得信任之人,安插在乱民之中。让他们不仅不为祸地方,反而可以维持地方的秩序。而且还有一个好处,荆州上层已腐朽不堪。与其日后慢慢教化,倒不如现在一举毁之。一则可以借其钱粮救济百姓,二则对于日后治理荆州,有着莫大的好处。&rdo;张识文眼光炯炯,似乎已在谋划着荆州日后的蓝图。
&ldo;这……&rdo;杨诚微有沉吟。劫贫济富并不是他这种身份的人可以随意去做的,现在要自己去指使流民将荆州富豪一洗而空,当真还有些难以决定。不过转念一想,张识文的话也确实有他的道理。当年交州地望族和富豪大多被黄功伟那伙人抢掠得一干二净,杨诚平乱之后,等同与他们的再生父母。对于杨诚治理交州,当然是毫无保留的同意。但荆州的富豪却绝不会如此欢迎他,毕竟他们现在坐拥万贯家财,杨诚要让他们拿出来接济百姓,心里哪里愿意。
&ldo;这些人的家产本就是盘剥百姓而来的不义之财。诚哥又何必为他们着想。以荆州之粮。养荆州之民,天公地道。理所当然。&rdo;张识文不以为然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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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诚点了点头,终于做下决定:&ldo;那好,这事就这么敲定了。就由你全权负责吧。至于人手方面,我让南杰和黄勇刚全力支持你。不过还是要注意,对于各地的望族和贤士及有德的乡绅,绝不可加以伤害。&rdo;
&ldo;这当然,这些都是今后治理荆州的基础,我哪舍得让他们受到半点伤害。当然,这也只能在我们能控制地地方,铁严华的说书之计有多大神效,这次便可看个一二了。&rdo;张识文爽声笑道。
&ldo;文弟的本事,我当然信得过。你说的三大隐患,还有两个是什么?&rdo;虽然才刚刚定计,但杨诚却已不担心缺粮之患,心情顿时轻松了许多。
张识文收起笑容,立在杨诚面前肃然说道:&ldo;第二患便是人才。治政之首便是所托之人,交州现在表面是人才济济,但实际上能堪大用之人太少。各地官员虽然算得上兢兢业业,克尽职守,但却多是循规蹈矩的平庸之才。以现在诚哥声望之盛,只要他们不贪脏枉法,要想大治并不困难。交州现在地顺利,一半是诚哥威望之力,一半则是律法与督查,地方官员仍如同虚设。&rdo;
杨诚点了点头,这个问题是他一回交州就遇上地。交州的吏治实际上并没有多大地改动,仅仅是增加了黄南杰为首的交州巡检衙门。黄南杰受此重用,做起事来也是极为卖力,让各地官员警惕不已。两三个月来,因贪污被查获的官员也仅有三人而已,而且数额均在百两之下。相比起其他州郡来说,交州地吏治算得上是极为清明的了。对于贪官的处理,杨诚也是异常的严厉。不仅剥夺箭术晋级的成就,而且还要在每一个县城悔过十日,向众人讲述自己的罪行。用大半年时间在交州每城悔过之后,便是罢为庶民,愿意留在交州还是回到故里,任由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