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想开口,却见他沉着脸别开视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余念归心里一急,絮絮叨叨地说了起来:“那可是十八层地狱,我们赶到嶓冢山的时候,那儿都乱作一团了,钟公子带着你出来的时候,那些鬼差眼都直了咦,钟公子呢?”
她明明记得进来时瞧见了他,一晃眼工夫,身后便空空如也了。
“他刚刚出去了。”云渺渺尴尬地轻咳一声。
不知怎么的,想起他方才的脸色,她这心里就一阵膈应。
一团白绒绒的东西从脚边窜了过去,眨眼便跃上余念归的肩头,软软地呜咽了一声。
“腓腓?”余念归都给它吓了一跳。
“刚才没见它。”步清风怎么记得从他们到嶓冢山后,这小东西就跑没影儿了。
“腓腓胆子小,许是瞧见恶鬼太多,吓着了。”余念归将它抱了下来,好好拍了拍它皮毛上的尘土,“你之前上哪儿去了,怎么弄得这样脏?怎的还有碎冰啊,瞧瞧你这弄的,跟泥坑里滚出来似的,还往我身上蹿!”
她哭笑不得地提溜着腓腓的后颈毛,腓腓似是有些委屈,尾巴都耷拉了下来,水汪汪的圆眼可怜兮兮地望着她,叫唤了一声。
步清风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晓得回来就好。”
说着,一个净水咒先将它从头到脚收拾了一同,顿时又回到了平日里晶莹雪白的毛团子。
天子殿没有汤婆子,但这小东西身上倒是暖和,余念归也不含糊,将自家命兽团了一团塞进云渺渺手里。
“这个暖手!”
云渺渺愣了愣,所幸腓腓温顺,也没有挣扎,在她怀里换了个姿势便窝了下来。
柔软的大尾巴一卷,盖住了她的手背。
“哟,这小东西还挺懂事。”步清风眸光一亮。
一听这话,被他放在乾坤兜中的精卫立马不乐意了,主子当面夸别的命兽,让它这神兽的脸往哪儿搁?
步清风低头看了眼,稍稍解了一点封印,它便化作流光飞了出来,硕大的身躯站在榻边,属实占地儿。
它朝那只腓腓看了眼,又瞧了瞧步清风,昂首挺胸地走上前去,展开双翼,将云渺渺拢在其中。顿时,这一圈儿都暖和了不少。
云渺渺啼笑皆非:“这下可好,被子都省了。”
桑桑飞进来时,一眼瞧见的便是两只暗中较劲儿的命兽,一只搂着它家主上,一只窝在主上怀里,这场面,可真是忒不晓得客气二字如何写了。
它老大不高兴地飞到云渺渺肩上,没好气地一巴掌拍在腓腓的屁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