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一半被人踹下床,这还是他的床!
他咬牙切齿地爬起来,没好气地瞪了“始作俑者”一眼,坐在床边揉了揉腰,眼看着她这睡姿,一条腿还算老实地搁在她自个儿那边的床尾,另一条腿已经岔劈到他这边来了。
不仅如此,这手,这脑袋,恨不得占山为王,将他挤到犄角旮旯里去。
光是看着都来气!
“蹬鼻子上脸了是吧你!”
他窝着一肚子起床气,正欲将她踹到一边去,忽然听到她嘴里叽里咕噜说着什么,眉头紧锁,像是魇着了。
他迟疑片刻,缓缓凑过去,仔细听。
她的声音很轻,嗫喏梦呓,微不可闻。
他将耳朵贴到她唇边,才总算听清几个字。
“是错了还你”
他愣了愣,屏住气息继续听:“什么?”
“错了还你”
“说得什么东西”他到最后也没能听完整,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终于没了动静,可经此之后,他的火气倒是消下去不少,坐在榻边,有些茫然地望着那些灯火,回想着她未完的话。
错了
谁错了?
还你又还什么?还给谁?
他脑子里嗡然一片,总觉得在哪儿听过这话,可细想下去,心肺又开始细细地疼起来。
他终究还是没有将云渺渺推开,在那仅剩的一亩三分的床头躺了下来,合上眼,静静睡去。
似乎有个声音,冰冷又薄情,一直高高在上,不屑于低头看一眼地上的尘埃。
却还有一丝无奈,难能可贵。
在他断续残破的记忆中,艰难而固执地拼凑着似是碎成了齑粉的画面。
渺渺的胆子是越来越大
第186章充满惊吓的早晨
魔界的清晨,日头要比凡间升得更早一些,不同于殿中灯火,这曦光是刺亮的。
霓旌惦记着偏殿还有个伤得不轻的人,遥岑那愣子素来都是有一听一,听一做一,从不会做多余的事,估摸着也没给那丫头准备吃食,思量下来,先去弄了点粥和包子,带上药,一并送了去。
然而她走到偏殿耳房门前时,却没瞧见有人守着,不仅如此,门上的锁头也掉在脚边,门虚掩着,漏出一条缝。
她顿时心头一咯噔,立即推门进去,就见四壁空荡,屋中冷意阵阵,美人靠空荡荡,地上掉了两床被褥,本应该躺在那儿的人却不见了。
她暗道糟糕,脑海中已经浮现出那丫头支走守卫趁乱逃跑的种种可能,顿时一阵头皮发麻。
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忽又瞧见一旁还蹲着一团黑漆漆的玩意儿,上前一瞧,竟是只目光凶恶的黑乌鸦。
“哦哟。”她心头一跳,赶忙放下手中的木托,走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