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封山已久,倒是没留意过这俩是怎么狐朋狗友地勾在一块儿的,颍川与重黎,没一个省油的灯,光是想想,已觉头皮发麻。
“你这乌鸦精倒是知道不少啊。”霓旌笑道。
桑桑眼中闪过一丝鄙夷:“废话,我叱咤四海那会儿,你还不知道在哪儿排队投胎呢。”
这话说得忒不客气,霓旌也不恼,伸手薅了一把毛。
“好汉不提当年勇,一只乌鸦还挺能吹。”
“嘘。”云渺渺示意她俩消停会儿,借着这个窟窿眼儿继续看下去。
重黎吵得有些头疼,揉了揉眉心:“所以你这回来崇吾宫,到底什么事?”
颍川无奈地笑了笑:“我这几日要出门一趟,家中女儿无人照顾,在你这崇吾宫放几日,如何?”
闻言,重黎嗤了一声:“就你那凫丽山,漫山遍野都是她七大姑八大姨,怎会无人照顾,老狐狸,你这借口编得可真不上道。”
被毫不客气的拆了台,颍川倒是不曾恼羞成怒,反而笑出了声。
“你啊行行行,可还记得你上回来凫丽山找我,在院子里见到的一个分外讨喜的小丫头?”
重黎皱了皱眉:“记得,五百年前的事了,怎么?”
“我闺女啊!”他一脸得意。
重黎白了他一眼:“你闺女多得能占半边山头,本尊如何晓得是哪个。”
颍川“啧”了一声,郑重道:“你应当听说过蠪蛭稀少,尤其是纯血的蠪蛭兽,更是屈指可数,虽说我儿女众多,但独独承袭我血脉的,就这么一个宝儿,她素来懂事,难得有个中意的人,我这个当爹的总不能袖手旁观吧。”
“中意的人?”重黎拧着眉,狐疑地望着他,“你说谁?”
颍川折扇轻摇,似笑非笑地眯着眼:“你啊。”
“你当年也算是救了她一回,她惦记了好些年,我才答应带她下山。”
闻言,重黎面露鄙夷:“你最近很闲吗?”
“哪能啊,这回是真要出门。哎哎哎,你小子什反应,我家闺女还入不了你的眼?”颍川面露不满,“我这个当爹的还没同你吃醋呢,你倒是先摆起谱来了!”
重黎白眼一翻:“又不只有你一个当爹,炫耀个屁!”
他如今也当爹了啊!
“你说啥?”颍川觉得自个儿可能听错了。
重黎一挥手,懒得同他细说。
“说了半天,那小蠪蛭呢?”光他俩在这争来争去,正主儿都没瞧着。
闻言,颍川一拂袖,只见一道白光闪过,身着白衣轻纱的小姑娘便出现在他眼前,杏眼微挑,娇俏却不妩媚,虽说还有些稚气,眉宇间已有美人的端倪,她自现身便一瞬不瞬地望着重黎,像是瞧见了什么极为稀罕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