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他听到的那样,应是有个人眸中含笑,欢欢喜喜地告诉他,将有一个孩子,带着他的血脉来到这世间。
而不是直到八年都过去了,他才在她差点死掉的时候,从他下属口中得知。
虽不知孩子如何来的,但当爹的感觉,其实还不错。
只是这八年,他都错过了。
云渺渺看着他,不晓得自己又那句话没说好,他瞧着怎么有些消沉?
因为她刚刚没把他煮的粥喝完所以不高兴了?
还是因为她之前想服下三生石,放弃这个孩子?
魔尊的心思真的越来越难猜了
“走吧。”他迈出了门槛,挥灭了身后的灯火。
四周顿时黑了下来,还站在门边的人浑身一僵。
他走下第一级台阶,发觉她没跟上来,又回过头。
“杵在那作甚?”
却见她捏着裙摆,有些不知所措。
“能不能缓缓?我有点夜盲。”
方才殿中那般亮堂,忽然熄了灯,她一时间连自个儿的手都看不着。
要不是桑桑提醒着她前头有门槛,她能直接摔出去。
她合了合眼,再睁开,终于能模模糊糊地看到一点脚下的路。
“借个手行吗?”她犹豫着开口。
她记得这儿的台阶足有十来个,一脚踏空,摔得疼不疼另说,这祖宗多半又要嫌弃她。
闻言,重黎眸中闪过一抹意外。
这怂包平日里诚然对他说了不少好话,但大多都是为了在他手底下保命,这般正儿八经地请求,倒是少见。
比起自个儿逞强,如今倒是会先想到他了啊。
之前的阴霾似乎都一扫而光,他扬了扬眉,走了回来,捉住她的手。
似是为了让她有个缓神的空儿,他的脚步难得慢到走一步停一停的地步,刚喝完粥,她的手终于有些暖和起来了,但与他一比,还是凉得很。
“你怎么连点火气都没,不是能施法凝火吗?”他一阵诧异。
云渺渺这会儿已经能看清路了,恰逢星夜明亮,倒如三千明灯,连桥下水中,都泛着粼粼的光。
“我的确能凝火,但我师父说,我的灵根好像不在五行中,是颇为少见的异灵根,非至净至纯的灵气不可吸收,故而修行较寻常人而言更为艰难。”
听到她提长潋,他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那老东西教了你这么久,居然只让你过了颜驻,呵。”
她叹了口气:“再怎么说他也是我师父,您对徒骂师,是不是不妥。”
诚然她瞧着好说话,但是个人,都有脾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