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黎沉着脸,从她手中接过丹药,将人抱起来搁在腿上,掰开紧紧抿着的唇,将药强塞了进去。
云渺渺难受地紧皱着眉,扭头想吐,他眼疾手快地捏住了她的下巴。
“你敢吐!”
似是被吓了一跳,那枚丹药竟然真的被她吞了下去。
这药虽能延缓毒性,但到底不是长久之计,若不能对症下药,迟早毒发攻心。
桑桑细细回想今日发生过的种种状况,吃食和换药都是霓旌亲自过手,若要下毒,犯不上耽误到今日,从丹乐宫送来的药主上并未服用过,晾在桌上,都被霓旌带走了。
鱼羹中没有毒,茶水它也早早试探过,已经如此小心,到底哪儿出了纰漏
主上今日,还碰过什么
它心头一跳,忽然想起午后在桌角边发现的那只小绿瓶,立即飞去案上将其叼来交给霓旌。
“快看看是不是这个!”
第225章放血
瓶子不过掌心大小,像是用陶泥随手捏的疙瘩,翻遍整座崇吾宫都不见得能找到这般粗糙之物。
霓旌揭了盖子轻嗅,抬头看向它:“这是从何处找到的?”
“落在桌角边,主上随手捡起来闻了一下,并未用过,之前好像也没在那些药瓶子中瞧见这一瓶,不知是治什么的。”
“是毒吗?”重黎问。
迟疑片刻,霓旌摇了摇头:“这瓶不是毒。”
她顿了顿,继而道出后半句。
“但比毒厉害多了。”她神色凝重地看向他怀里的人,“尊上记得属下调配的安胎药么?”
“属下其实有些私心,在药中添了一味月上白,能助这丫头调理根基,尽快蓄积灵气,本是极好的灵药。
但这瓶东西里,偏偏加了斛朱。”
“斛朱?”重黎眸光一沉,“斛朱不是能重塑骨血的仙药吗?”
当初他一条胳膊险些毁在相柳手里时,正是用了斛朱入药,才恢复如初。
斛朱珍稀,他得的那一株,还是颍川藏了好些年,给他送来的。
这一味药,千金难求。
霓旌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斛朱与月上白的确都是治病疗伤的良药,且一味在极南,一味在极北,少有凑在一处的时候,更无人想过,这两位药若是放在一起会如何,尊上可知,自古是药三分毒,若是药性相冲,则毒性更烈,眨眼要人性命也绝非赅人听闻。”
重黎面色微诧:“你的意思是,正是因为在服下了安胎药后恰好闻到斛朱,她才会中毒?”
“凑巧吗?”霓旌看着手中的小瓶儿,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