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嗯。&rdo;
两人很有默契地没再说话。君衍之半坐着,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面颊上,热气渗入肌肤血液之中疯狂奔流,让文荆想到那一夜两人的多次亲密,顿时心猿意马。
他攥了攥拳,轻声道:&ldo;师兄,有点热……&rdo;
&ldo;……再忍一忍,就快好了。&rdo;君衍之的声音仍旧是安抚式的平静,气息却微微一沉。
&ldo;好……&rdo;
疗伤而已,却弄得心要跳出来了。
半个时辰之后,君衍之收起灵气坐起来:&ldo;好了。&rdo;
文荆摸了摸腹部的剑伤,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早先那腰斩般的痛楚也消失得没了影。三年来多受苦楚,剩下的一点小痛自然算不了什么。他立刻把衣服裹好,从床上翻下来:&ldo;一点不痛了。&rdo;
君衍之怔怔望着他,许久才轻声道:&ldo;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rdo;
&ldo;在塔里烧的。&rdo;文荆捡起长椅上的外衫,刻意将右脸面向君衍之,随口道,&ldo;都是些旧伤,早就不痛了。&rdo;
君衍之低下头,眼眶却慢慢湿润。
文荆闻了闻那外衫,一股难闻的汗臭扑面而来,顿时一阵作呕。他又赶紧低头闻闻身体,尴尬地心道,这味道也真是够了,真不知道君衍之刚才怎么忍下来的。
他向君衍之道:&ldo;师兄,我赶路十几日没有沐浴,身上又脏又臭,能不能洗个澡?&rdo;
君衍之立刻下了床,垂着头看也不看文荆走出去,声音有丝哽咽:&ldo;你等着。&rdo;
文荆四下一望,这客栈摆设简陋,空间也不大,应该是临风城非常不起眼的住处,正适合避人耳目。他走到门口逗大龟,大龟也不嫌弃他身上的汗臭,兴奋地爬到他怀里乱蹭。
正玩得开心,门&ldo;吱呀&rdo;一开,两个仆役抬上来一个大木桶,放在地上又出去了。君衍之在门口吩咐道:&ldo;把这间房的邻间也定下,准备一个大木盆,装满水放到邻间,不要来打扰。&rdo;
&ldo;好,知道了。&rdo;
那大木桶里的水有些偏冷,正是他喜欢的温度。文荆见君衍之抱着大龟向邻间去了,心想他倒真看眼色,懂得给自己空间,便轻轻脱下亵衣跨了进去。微凉的水接触到受尽折磨的肌肤,让人心情一舒。
文荆发出一声感叹似的低吟。
正在这时,门&ldo;吱呀&rdo;一声又开了。
文荆缩起身体,眼睁睁地望着君衍之走进来把门窗关好,房间里顿时一暗。君衍之把外衫脱下挂在一旁,又把中衣和亵衣一起脱了,露出匀称修长的身体。
文荆只知道他在脱衣服,却不敢死盯着他看,心情忐忑不安,只顾不停地往自己身上撩水。不多时,木桶里的空间一下子变得狭小了许多,一个人从他身边跨进桶里来,温热的身体紧贴着他的后背坐下。
文荆的呼吸骤然加快,四肢也有些僵硬:&ldo;师兄也要洗?&rdo;
他还没有心理准备啊么么哒!
君衍之没有说话,手指却轻轻抚摸着文荆身上交错混乱的伤痕,目光中没有情欲,却越看越心惊。
旧伤新伤层层叠叠,如同瘤子似的丑陋不堪,覆盖了身体的一半。君衍之闭上眼睛,几乎能听到烈火烧着文荆的肌肤,发出&ldo;嗤嗤&rdo;的声音,仿佛亲眼看到他被火烧了一次又一次,无休止地从死里逃生。
他这三年究竟在过什么样的日子?
身上的疤痕被人轻轻吻着,还伴随着轻轻的喘息,文荆有点脸红,低声道:&ldo;那些地方难看,师兄你别亲了。&rdo;
身后的人没有说话,亲吻却像印戳似的逐渐加重,文荆向右侧转头道:&ldo;师兄……&rdo;
一回头,却看到君衍之泪眼朦胧地望着他,双目赤红。文荆顿时有些心酸,安抚道:&ldo;这都是旧伤,早就不痛了,就是……难看了点。&rdo;